“为什么?”吴天瞪着我问。“因为很危险。”“怎么危险?”“我能无意识的把人杀了,你怎么保证我不会把你也杀了?”吴天听我这么说反而松了口气:“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被人杀了,你这么说就更应该在我这,起码真有啥事我还能控制住你。”我呆呆的看着吴天,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其实他人真的很好,不仅仅是我曾经迷恋他的那些让我觉得“配不上”的一些外在因素,还有此时此刻即便知道我疯了还守在我身边的这种不离不弃,真的很让我感动。我曾经真的很恨他,但是现在,我释然了。即便曾经他真的对我有所亏欠,现在已经两清了。况且曾经的恨,曾经的痛苦,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源于我自己。怪我放不下,怪我对他还有期待。而偏偏在我最期待他出现的时候,他没有。所以我在无数个黑夜里慢慢被疯狂蚕食,变成了眼下的情况。成也萧何败萧何,现在他不离不弃,还把我救了。我已经没资格再恨他了。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我的脸颊落下。吴天见状紧张的走过来捧起我的脸问:“怎么了?刚刚打疼你了?”我睁开眼睛看向吴天,微笑的说:“我们重新开始吧。”后续1一个人的蜕变不是你觉得你变了,而是别人觉得你变了。一个人死过一回能不能蜕变我不知道,但是疯过一回,绝对会让人看待世界的视角都不一样了。因为我的病史,没人敢轻易相信我现在是“正常”的。我现在的想法和习惯也和以前大相径庭。比如以前我身体孱弱,虽然身高已经186,但是体型却像竹竿,风一吹就倒的既视感。但是自从我疯了之后,却变得喜欢健身,运动,即便在家也会原地做一些无氧运动。渐渐的,我的身材也发生了悄然的变化,曾经羡慕别人的腹肌也逐渐在我身上显现。健身一旦形成了习惯,身体就会产生一种依赖,就是一天不练都浑身难受。我算是理解吴天为什么每天必须要跑半个小时才舒服。本来吴天也想带我一起去晨跑,但是我现在有点社交恐惧症,看见陌生的人就会担心是自己的幻觉,所以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吴天请了几天假陪我,但他不能永远在家陪我,他还担心我独自在家会突然犯病偷跑出去,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带着我一起去“上班”。虽然我内心是一万个抗拒的,但是我也知道越是封闭自己反而容易“复发”,要保持心情舒畅,不要钻牛角尖,不要在意别人的评价和眼光。说的容易,当我和吴天一起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还是诧异的很。曾经嘻嘻哈哈的悠悠见了我都一脸错愕,好像觉得我出现在这里都是匪夷所思的事。如果像以前的我,估计此时会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打破尴尬,对众人友好的打招呼。但是如今我没有这么做,我不想再勉强自己做任何事,即便是社交需要。别人如何看待我都无所谓。我坐在吴天的办公室里,吴天特意为我买了个特别舒适的真皮沙发,躺在上面特别舒服。我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上班睡觉,混吃等死,一天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怎么惬意怎么过。这种生活其实才特别不真实,但是奇怪的是,无论是不是真实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了。有时候我就拿着一本书躺在沙发上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书挡在脸上正好遮光。其实我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用书挡住了脸,这样就等于变相屏蔽了和外界的接触。但是并不是隔绝和外界的接触,因为悠悠他们向吴天汇报案情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多听一耳朵。“头儿,刚刚从xx分局来电话说他们辖区有个居民在江边钓鱼的时候钓上来一条鱼,鱼肚子里有一节人的手指,报案之后经核对发现是之前咱们那个有头无尸的悬案,一会儿他们就把资料和人体组织送过来。”我一听头皮立刻就炸了,蹭的一声立刻坐了起来,书也落在了大腿上。悠悠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不停的抚摸了胸口才缓过神来,抱怨道:“涛哥你想吓死我啊。”我没有理会悠悠,而是看向吴天,吴天也是一愣,不知道是看到我的反应愣住还是被悠悠刚刚汇报的内容惊到。吴天转头对悠悠说:“那他们有没有现场打捞?有没有捞出其他的尸块?”悠悠摇头说:“这个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说等和你见面之后就详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