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姜如妡的那些抱怨,念露也只能生生忍着。其实若是真的论起劳累来,她又哪里比得过她。为了验证芊彤是不是有问题,她昨夜熬了那么晚就是为了等来落蕊带回来的消息,然后又得盯着她今儿一早早些起来去候着谢暨白。她才是当真一晚上都没敢合眼。结果到了姜如妡这边反倒是她累的不成样子了。念露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总觉得姜如妡并没有姜栾期盼的那么聪慧。在国公府的时候是瞧着她挺聪慧的,人虽高傲,但是傲慢之中是带着点思想的,所以在袁氏让她伴着姜如妡入宫的时候,她没有多想地就跟着进来了。她觉得伴着一个聪慧的主子,再加上她的谨慎以及姜家的地位,在这东宫之中想要坐稳太子妃之位倒也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如今眼看着姜如妡越发地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念露心中也隐隐生了几分抱怨了。只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也没有后路可退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努力去帮姜锦书了。横竖她只是个奴才,主子好她才能好,若是主子不中用了,她也就不中用了。所以哪怕此刻听着姜如妡的话有些怨言,念露也只是隐忍着没有多言。两人快步向着慈庆宫那边走去,过去的时候,却只瞧见了刘瑾一个人在那里站着。看着姜如妡这个点过来,刘瑾眼中也是跟着升起了一丝明显的惊讶。但是这样的惊讶也只是仅仅只在他眼中闪过了那么一瞬,很快他就笑着迎了上前,看着姜如妡开口道,“小主您怎么这个时辰就来了?”“我有要紧事要找殿下,殿下可起了?”刘瑾听着姜如妡的话,眼底满是惊讶,但是还是如实回道,“殿下已经去早朝了,良娣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需不需要奴才等会儿代为转达?”随着刘瑾的这番话出口,姜如妡眼底顿时满是懊恼和诧异,“殿下怎么去得这般早,往日这个时辰不是应当才起来更衣吗?”刘瑾眉眼之间顿时露出了几分难色,缓缓道,“殿下的事,奴才也不敢置喙,约莫是这几日朝中事忙,所以殿下便去得早了些,良娣倒是来得不巧了。”刘瑾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如妡也没了办法,只能开口道,“确实是不巧了,那劳烦公公等殿下回来与殿下说一声我刚刚来找过殿下,我晚些再来。”“是。”刘瑾自是毫不含糊地应下了。转身离开了之后,姜如妡这才狠狠蹙紧了双眉。念露则比姜如妡还要忧虑,“小主,奴婢怎么觉得殿下就是故意早些出去,就是为了避开小主的。”“只怕如今在殿下的眼中……”她这么说着,看着姜如妡突然目光锐利地看了过来,顿时吓得低垂下了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再说了。看着姜如妡带着几分烦躁往楚翠轩走去,念露也只能跟着叹了口气,快步跟上了。主仆俩惴惴不安地等到了谢暨白下了早朝巴巴地过去想要见谢暨白,却被告知谢暨白与太子太傅在议事,不便见她,姜如妡只能悻悻地又折返了回去。接下来的两日,她想尽办法想要去见谢暨白一面,最后却又都被谢暨白以各种理由挡在了外面。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就连姜如妡自己都开始不安了起来。而这两日七皇子入宫之后,谢暨白自然更无暇搭理他了。眼看着七皇子谢清衍已经在钟粹宫侍疾几日了,但是皇后那边也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谢暨白自是不得不开始自己的筹谋了。这几日惠贵妃的情况也逐渐好转了,谢清衍的时间就更多地放在了陪伴谢渊上。上次见过谢渊之后,这几日早朝谢渊时不时也会去一下,只是大概听一下大臣的朝奏,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他就先回去歇息了。谢暨白看得出来谢渊的情况一直都没有好转,这几日能上早朝也大概率是让御医用参汤吊着一口气,以稳住朝局罢了。如今的谢渊既然起了易储的心思,那么他身体情况越糟糕,想要动作的心思就越发大。这一日早朝的时候,姜栾带着一众朝臣提及了每年一度出宫祈福的日子,原以为谢渊会为难,没想到谢渊倒是一口答应了,还特意嘱咐了谢暨白带着姜家几位女儿一起出去看看。说是今年祈福的好日子正好赶上了花灯节,让年轻人都出去玩玩,还再三叮嘱了谢暨白一定要将她们几个带好了。谢暨白自是应下了,回了东宫就与伍睿明细细谋划了一番。“殿下,此番陛下答应得爽快,臣心中不安,总觉得这里面有诈。”“我们在算计他,但是保不齐他们也在算计殿下,所以这一趟,殿下一定要万分小心,万万不可大意。”谢暨白明白伍睿明话语之中的意思。他们想借着这一趟祈福除掉了谢清衍一劳永逸,但是裴家和谢渊说不定也是起了这样的心思的。一旦他这个太子不在了,到时候谢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另立太子,皇后膝下无子,大祈无嫡子,到时候立谁人做太子还不就由得谢渊说了算了?再说如今谢渊的那几个儿子之中,除了他之外,也就谢清衍还成些气候,所以只要除掉了他,谢清衍的路就算是铺顺了。这些谢暨白其实心知肚明,但是心底一直不愿意承认,就是不愿意承认谢渊真的会对自己这个儿子动手。如今一切被伍睿明挑破的这一刻,谢暨白才不得不直面这一切,彻底割舍下那一丝亲情。时间转眼就到了花灯节。大祈与异邦互市,民风相对开放一些。在花灯节的这一日,未婚男女可以带着花灯上街,互诉衷肠。而此刻谢暨白他们也整装待发。谢渊既说了让他们年轻人也去感受一下花灯节,谢暨白和谢清衍等人自然没有不从的。只是在马车出宫门的那一刻,彼此都明白这一次花灯节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宠妾媚而娇,太子不经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