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婆闻言,气的浑身哆嗦,拐棍子在地上顿一顿,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如今你闺女也该生孩子了,倒用不上我这个老婆子,竟是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救回你老婆闺女的命的!我是个外人,没这个脸面管你们陈家的家事!”
说罢,转身便走。
花妮叫了一声九婆,她似听不见,径直走了。
陈广信便问着陈家生道:“家生,终归是你的亲娘,你说今儿这事如何了帐?是要找二大爷来,去陈家祠堂理论还是把人送到官府,让官府判个对错。”
“陈家的家事自然在陈家祠堂解决,去官府丢人现眼干嘛!”陈美花站在过道里,跟了一句。
陈广信便叫人去请二大爷来,开祠堂审案。
看热闹的村民越聚越多,有同情花妮的,却因为不是本家出了五伏,说不上话。
花妮本家五伏之内的,最近是陈七,早死了。再有便是陈广信和陈广福弟兄俩个,却又向着陈家生说话。
春玲等人欲上前劝两句,被广信和广福家的骂的狗血喷头,也不好继续去劝,只跟着他们一起来到祠堂,看看这两兄弟究竟想闹哪一处。
花妮倒是无所谓,她早想通了,陈家生之所以这么闹,必是受了他岳父的指点,想把逼死陈婆子的罪名扣到她头上。
因为陈家生要考科举,若是背上逼母自尽这条罪,品行便就通不过,连个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了。
广信家的和广福家的拖拖拽拽将花妮拽到了陈家祠堂门口,二大爷已经被请了来,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了。
还有一个人站在二大爷身边,看着众人前来。
这个人是夏昭毅。
夏昭毅神色平静,可在花妮眼中,这平静里分明带着三分杀气!
因为他平素看人的目光是温和清澈的,然而今天那双剑目里飘出来的光芒分明是犀利寒冷的!
走在人群最前面的陈家两兄弟,看见夏昭毅,嘴角俱各抽动起来,脚步放慢,拳头不自觉的握住,脸上露出明显的紧张之意。
陈家生跪倒在二大爷跟前,磕头求他主持公道。
二大爷吧嗒半天嘴,长叹一声:“陈家生呀陈家生!”
“求二大爷给小生作主,逼死亲娘的罪,小生担不起。”陈家生拖着哭腔不断磕头说道。
二大爷顿了顿手中的拐棍子:“你娘到底是因为夏先生说的话说重了去寻的死,还是回到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一时想不开才寻的死,你老实告诉我,念在咱们同族同宗,又是族里唯一一个读书的后生的份上,大爷给你平息这场纷争。”
不待陈家生作答,陈大生便急着回道:“回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我老婆见她可怜,跪的腿肿,亲自去厨房做了肉汤给他们一家子吃呢。我闺女和家里的长工和嬷嬷都可作证。”
二大爷鼻子里哼一声:“我没问你,你急什么!”
说罢又把才刚的话问了陈家生一遍。
陈家生抹了把眼泪,眸光闪一闪,道:“岳父大人说的是,回到家之后母亲便郁闷不乐,一直流泪,待小的出门之后,便就寻了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