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满庭蛮横的一跺脚,正要说话,只见乔智华走了出来,瞪着一对豹子眼,大吼一声:“小贼,想找麻烦可错了山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陈满庭乍一看这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的男人,唬了一跳,不由白了白脸,往后退两步,变的斯文起来,却是一脸狐疑神情,似自语道:”我娘说是个斯文的老男人,恁的就变成这五大三粗的呢?”
说罢,盯着花妮,嘴角一歪,邪气的笑:“陈花妮,你这到底是养了多少男人?”
陈满庭并不认得乔智华,乔智华搬来的时候,他在镇上念书,偶尔回家一趟,也只不过住一天半天,并顾及不到村里多了人口。
乔智华听了他这话,却要气炸肺,毁坏他的名声他倒不在乎,可若是关系到花妮的名声儿,他就受不了,便也不说话,提着钵儿大的拳头就要过去打人!
花妮忙拉住他,笑道:“别看他穿的斯文,又长了一副斯文相,其实就是个小地痞无赖,也不知道这回子回来究竟犯了什么疯,竟然找个媒婆来家胡闹。他这个小势眼肯娶我?真是大大的笑话儿!”
乔智华本来躺在炕上睡的迷迷糊糊,却被媒婆的大嗓门吵醒了,她们在堂屋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心里本就不得劲儿,要找机会教训下这混小子,偏偏又被花妮拦下。
“丫头,你不要管,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他说别的都行,可说你养男人,这个不行!今儿我不揍他就不姓乔!”乔智华气哼哼的对花妮道。
陈满庭见乔智华真的火了,鼻子一哼,不断往后退去,嘴里却不肯认输,说让他等着,叫人回来收拾他。
乔智华推开花妮,追着要去揍他,陈满庭转身就跑,却与正走回来的夏昭毅撞在一起。
陈满庭被撞了个滴溜溜直转,差点跌倒,好容易站稳了身子,抬眼看见夏昭毅,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抱怨话一下子咽回去,竟是赔了个笑脸出来,一拱手斯斯文文的赔了个不是。
夏昭毅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走路。
乔智华看见夏昭毅,也不敢造次,却又一低头看见夏昭毅的左手正流血,顿时着了慌,上前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拖船的时候被船上的铆钉扎了手。”夏昭毅淡声说道。
花妮见状也慌了神,跟着夏昭毅回来,叫福字赶紧找干净的棉布出来给夏昭毅包扎。
夏昭毅自己跑到井台边用冷水冲洗着伤口,见他们二人慌里慌张的找这找那,便是拧眉说道:“小小年纪,遇到这一点事儿,哪里用慌里慌张的!”
“瞧你这血流的,还不慌张呢!”花妮嚷道,拿着棉布给他包扎。福字看见这许多血,吓的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倚着墙拍着胸口喘粗气。
夏昭毅的手掌被铆钉扎了个不知有多深的洞,花妮知道若是不把洞里面的铁锈等杂质清洗出来就这么豁然包扎,必会肿胀化脓说不定这手就得废。
花妮忍着乱跳的心,抓着夏昭毅的手掌,使劲往外挤伤口处的血,叫乔智华拿干净的水冲洗。
乔智华虽然听她的话舀水来清洗,可见花妮这莫名的举止,也唬的心头直跳,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嫌大哥这血流的不多么!从来没见大夫有这么治伤口的。”
“不懂就闭嘴,让你干啥就干啥。”花妮呵斥一声,继续挤着伤口,直到流出来的血变成鲜红色,方住手,继续用棉布包扎。
一时包好了,夏昭毅伸展着手指,嘴角露出些微笑:“好手艺,跟神医学过么?我的随行军医都没有你这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