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在厨房里问系统要了些调料和伊面,着一个网兜提搂着,打算回陈财主家做那个龙虾伊面。
她想回来的目的就是想在自己家里捣鼓这些,若是在陈家的厨房捣鼓,被他们看出神奇来,搞不好又要闹出像去年家里煤斗子那等事出来,有口难辩。
花妮提搂着准备好的食材走出家门,未走到陈家门口,却见她叔叔陈家生穿一件缀着补下的旧长缀,缩着肩膀垂头走在前面。
花妮不想跟他碰个照面,便放慢了脚步,想把他让过去。
哪里知道他跟她竟是一路的,花妮要去陈家,瞧陈家生那意思,也是往陈家去的。
花妮想了又想,方寻思过来,陈家生前两年也在镇上私塾念过两年书,跟陈满庭算是同窗,这是想去找陈满庭说事的。
已经快走到陈家门口,花妮又不好退回去,又不想跟他走到一起,因见胡同口春玲家的门开着,便一转身走进她家去。
春玲正在院子里抡着搭链捆芝麻,见她进来,拄着搭链柄站住,喘了口气,笑道:“你咋有空来逛逛?快去屋里坐着,我洗把脸就进去倒茶你吃。”
花妮从墙角边拿了个小凳子坐下,顺手拿起两根捆过的芝麻杆,往下掰着芝麻粒,便笑道:“好收成,粒粒饱满呢。”
“你懂什么!也没种过庄稼。现在看着是满的,日头晒两天便都篦了。”春玲去井台边洗了把脸,也拿下凳子守着花妮坐下来。
“还是你和秋收哥有眼光,趁地亩便宜的时候收了这许多地,这就有收成了,我看不出几年,你们呀就成了咱村的大财主了。”花妮道,掰了一小堆芝麻粒送到嘴里。
春玲见了,打了她手一下,起身来,笑道:“屋里有炒出来的熟的,那个才香好吃,我拿与你吃去,这生的怪脏的,也不淘一淘,倒就这么吃了!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说着话,便也回屋拿了一小瓢炒熟的芝麻粒儿,送到花妮怀里给她吃。
花妮撮了一小撮丢进嘴里,果然是香,便是笑道:“你弄炒货的手艺真好,炒出来的东西真香。”
“这倒是真的,他们都说我炒的花生芝麻香,又不糊又火候又够。”春玲得意的回道。
花妮抱着小瓢,吃着芝麻,边说道:“姐,你要是去镇上开个炒货店,保管挣钱。”
春玲听她这话,一拍手,高声道:“谁说不是!我跟我家那口子商量,他死活不同意,说他看着这十几亩地就够忙的,没空做生意,说我一个妇人,去镇上开铺子,抛头露面丢人不说,也怕被人欺负,店开不下去,白白赔上钱财工夫。”
“这是什么话!谁说妇人就不能干点事啦?咱们正经开店做生意,谁敢欺负,再说了,就算有人上门找事儿,不还有官府么,现在太平了,官府难道能不管事儿?”花妮道。
春玲听她的意思,是支持她开店的意思,越发眉飞色舞,拉着她的手,道:“等晚上我家那口子回来,你去你家叫你过来,跟他说说,敲敲他那个榆木脑袋。
虽然说是经商不如种地,可叫我说,宁愿经商也不种地,种地多累呀!自从家里买了这几亩地,说是让我在家做个当家奶奶不用自己上山干活,可说归说,哪能一点不干呢,难道看着当家的累死在地头也不管?你瞧瞧我这张脸,这才几天,给糙腾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