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姐,你这是?”“我早上听到村里人说你回来了就赶紧过来等你,那个,你说的检查我男人已经做了。”
说着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叠在一起的检查单。
“咱们先进屋再说。”
“嗳,成。”
“西柚…”
罗双双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笑道,“宁宝盖你先给这位大姐看病,我帮你把屋里院外的卫生打扫下,不用管我哈~”
见她说干就干,话音没落就已经拿起立在墙边的竹扫帚,苏宁回头看向搓着手有几分紧张神色的朱玉华,“那朱大姐我们进屋。”
一前一后地进了屋,把窗户打开条缝儿透透风,这才有些头疼地接过那一沓检查单子。
检查的结果与朱玉华本人大差不差,当下的人们大都是吃不饱穿不好的生存状态,很少会有不贫血的。
不过对于生娃娃这事,按理来说影响不大。
“小苏医生…”
“朱大姐我能问问,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找我要生子的药呢?”
搓了搓手指头,朱玉华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天我男人他们送那家看病的人去了小苏医生你家后,想了想都有专门上来求医看病的,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
咽了口吐沫,似是察觉到这么说好像不太好有种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感觉,朱玉华垂下眼眸面上涌起淡淡的忧伤绝望。
老廖家在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子嗣艰难,多少代都是一根独苗苗。
看着左邻右舍,哪家不是一年又一年地抱怀,结婚多年两人心底怎么得劲不眼馋?
可他们也没想多要啊,就跟祖辈儿一样给一根独苗苗也成呐,怎么到了他们这就这一根都吝啬了呢。
同村前后脚嫁人的,哪个大年初二不是牵着一连串的萝卜头回娘家?
偏偏就她每每都是两大不见小,整整十一年啊,若不是真喜欢家里那口子…
“小苏医生,我知道这生娃娃不像其它,要是你没有生娃娃的秘方也不打紧,不打紧的!”
说着不要紧的话,眼中却早已经含了两泡眼泪,那种由心底散出来的绝望更加浓郁。
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有机会就想抓住,哪怕只有一丁点儿,万一呢?
抱着这想法,这么多年两口子看过西医中医甚至找过神婆道士,光是土方偏方就尝试过不少。
但没有就是没有,或许他们真该认命了,就像婆婆说的那样,挑个合眼缘的抱养不至于真成了绝户。
不知道朱玉华一时间就想了许多的苏宁,看着她越来越黯淡无光的眼眸,无声叹了口气。
都说每个生孩子的女人都是半只脚踩在阎王殿,为了孩子丧命的母亲绝对不少,可当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为了孩子她们却还是会义无反顾。
有死,无悔。
她还没有当过母亲,没法体会那种伟大的情感。
但是,她有母亲。
这句话也是徐自新带给她的,说是妈妈的遗言。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是外公与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想到那个除去眼光不好挑中徐自新这中山狼再没有哪里不好的妈妈,还有那八个月大却没来得及出生的弟弟。
苏宁像是做了某个决定,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她,“朱大姐,苏家祖上的确有传下来一张生子的秘方,但是…”
“真的吗?小苏医生!”
豁然抬起头朱玉华的眼中瞬间迸射出的光芒异常明亮,急切地追问道。
“但是什么?有凶险?我不怕,就算事后有什么问题我们也绝不会找小苏医生的麻烦,你要是担心咱们可以提前打那个什么,什么条子申明。”
“不是这个,是这个方子有些古怪不同其它药方,还有若是你真打算尝试,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能把药给任何人…”
“没问题!我保证!哦对,我也可以写下来!”
朱玉华就差指天誓,只要能给她一个娃娃就算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何况是这保护药方不泄露应当应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