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课,郁澈拎包走到她面前,“想吃什么,带你去。”“稍等。”林知漾回头,甜甜地笑,将书还给弟弟。后面的男生心想好家伙,这得重修多少次了,跟老师这么熟。传说中的笨蛋美人吗?要不是老师站在面前,他就要微信了,他可以!出了教室,郁澈不满地提醒:“大一的,人家才18岁。”意思是不要瞎勾搭人家纯情男孩,害人家白心动一场。林知漾瘪嘴:“干嘛,我也十八岁。”郁澈冷冷地瞥她眼,不置一言。林知漾嬉皮笑脸:“你比我大一点,你十九,嘿嘿。”郁澈没理她,走了两步后忍不住,抿唇露出无可奈何的笑。无聊!今天的天气不行,甚是阴冷,太阳时隐时现。但等她们走到广场时,刚好被冲破云层的阳光照见。没有温度,但给人希望。林知漾仰起头:“我在和我的心上人晒太阳呢。”郁澈“嗯”了一声,她也是。她带林知漾吃了食堂里的自助餐,又带她回办公室午睡,下午开会时,便让她留在办公室休息。林知漾开始是拒绝的,但郁澈毫不在意,反而淡淡地说:“怎么,我连带人回办公室的权力都没有了?”林知漾只好欣然接受。等郁澈开完会,迎来三天假期,开车带林知漾直奔那家火锅店。去的路上赶上高峰期,有些堵车但没有人着急,享受着这样的时刻。天空飘起雪,很快在车前铺了白白一层,装点视野。车内打了暖气,正放着粤语歌,林知漾跟着哼唱,还自己改着词。郁澈听着,忽问:“今天开心吗?”“当然。”“那就好。”她暗暗发过誓,她会用一辈子,治愈林知漾被她伤过的那一天。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两天正文就能完结啦!今天更得有点晚哦,太抱歉啦,鞠躬。当夜,吃过火锅,外面已经严严实实地覆盖上一层雪。在这年的最后一天,纷扬的一场大雪,寓意来年是个丰年。林知漾刚放下筷子,看到孟与歌发来的照片,“她们俩看跨年电影去了,你想去吗?”郁澈微微心动:“有哪些电影?”林知漾找到排片,按序读了一遍,越读越没劲,连她自己都不感兴趣,更不用说郁澈。“算了,我们回家,自己找部电影跨年吧。”郁澈显然更满意这样的安排,与她互挽着走出火锅店。路面湿滑,两人走得小心翼翼。尤其林知漾,作死地穿了帆布鞋,鞋底一路打滑,几乎是被郁澈搂住走完这截路。但看上去并无不妥。像她们这样彼此依偎的很多,甚至还有滑倒被路人扶起搀走的,都无暇顾别人。风雪把时间拉得漫长,冬天的长度像是夏天的两倍不止。冰冷轻柔的雪花从墨蓝色的苍穹一跃而下,不均地分布在城市各处:冷硬的钢筋与水泥,绚烂的霓虹与夜灯,喧闹的车鸣人声……尽数拥抱,裹挟,白茫茫一片,干干净净。人类擅长给无味的时间赋予万般意义,于是凄冷、萧瑟、风雪皑皑的冬日,被新年前的所有期待所消融。只剩下欢歌、笑语,满城的喜庆与浪漫。车水马龙的街上,来往行人不绝,道路旁停放着车。黑发盘起的女人,穿着件长及脚踝的墨色大衣,内里米白的毛线裙包裹住周身的暖意,脖子上围着条灰色围巾。她小心扶住的人比她更高挑,且显然不怕冷。深冬的夜,卷发披肩,薄毛衣打底,外面套了件宽松的墨绿夹克衫。长裤将腿型修得长直,踩着双白色帆布鞋。两人费劲力气进了车里,各自打了个冷颤,都觉刚才的狼狈模样十分好笑,互相调侃了两句。停车位紧张,郁澈没有滞留,将车开走。入目华灯闪耀,太平安宁。她已经活过三十个跨年,还是头一回,感受到新年是有意义的存在。不只是日历上新的一页,不只是人们无端的热情狂欢,新的一年,还代表着爱与希望。代表着那些闪着光的未来啊。一路绿灯直通,在离家最近的路口才遇上了红灯。两人都松了口气。按林知漾迷信些的说法,如果开车一路都是绿灯,一个红灯不需等,会白白浪费掉生活里的好运气。等一个红灯,便是给自己积攒些别的运气。郁澈听完没点评,其实信服了。林知漾去摸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相比于她开始出汗的掌心,郁澈的温度要冷得多。郁澈无奈:“凭什么你穿的少,还不怕冷?简直不像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