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刚议事时,那双鹰隼般锐利眼神,就令人在场的官员不寒而栗。父亲,郭悠然还想再些说些什么时,郭怀生再次打断她的话,叹息道:“悠然,丞相年轻有为,身受圣宠,且俊美绝伦,你能嫁给他,父亲自是愿意,可这种郎艳独绝的男人不是咱们能肖想的。”郭悠然不以为然地开口:“京中女子大多矫揉造作,你瞧那位县主,整日一副生人勿近,高高在上之姿。哪如咱们这般不受礼教束缚,坚强独立,恣意活泼。或许丞相早就看腻了京都女子呢。”见女儿这般不知天高地厚,郭怀生头痛不已,他瞪了女儿一眼:“不知所谓,你可知你口中娇柔造作的县主,她自愿为沧州捐出五担粮食,在洪涝发生时,她本可离开。可她并未这么做,且同她身边的朋友和下人一同救下不少沧州百姓,她身边的贴身丫头更是了不得,那可是神医弟子。“那又怎样?身在官宦之家,理应出钱出力,她也是为自己积累名声,李悠然不服气地道。”回去睡吧!为父累了。“父亲!”郭悠然跺了跺脚便离开了帐篷。见女儿负气的离开,且眼中那势在必得的模样,看来他今夜苦口婆心这么久她未曾听进半分,早知今日就不应该唤她一起去城外相迎。想起那位百年勋贵人家养出的女子:“沉稳冷静,聪明机智,运筹帷幄。”像极了那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大人,哪是自家女儿可比的。唉!女大不中留,郭怀生内心有些伤感,可忧虑更深。雾漫江河,夜色渐浓。小姐,早些睡吧!这些时日您清瘦不少,明日一早您还要和菊儿一道制熏香,竹儿丫头心疼地劝道。“嗯”,今夜你无需守夜,与兰儿挤一下,这些时日也苦了你们,有紫瑾在外守着便可。此刻外界称之不近女色的顾相正偷偷潜入女子帐篷。在黯弱的烛光下,女子一手持医书,一手支颐,倚桌案而立,神态文静闲适,顾璟泫的身躯欺近过来,闻着她的温香,戏谑道:“这么晚还没就寝,蔓儿可是在等本相?”女子放下手中医书,白了男人一眼,心道:“难道本姑娘睡下了你就不来了。”蔓儿,你可别瞪我!今日只因那些官员在场,难解我的相思之苦,真正应了那句:“南风知我意,吹梦道西洲”。本相对你思念之心日月可鉴!“你无赖!”邢蔓羞得粉颊已是红晕大盛,娇艳欲滴。见再继续闹下去,他的蔓儿真的要恼羞成怒了。他敛了敛神,正色道:“蔓儿,本相对你是真心的,未曾欺骗过你。”话音刚落,邢蔓面色微变,她冷声嘲弄道:“血洗阁阁主,你何曾以诚相待过?”说完后,邢蔓便后悔了,她低垂着头,不敢抬首,紧闭着双眼,心中暗道不妙:“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会真的杀她灭口吧!”她实属被男子的花言巧语给魔怔了。顾璟泫见邢蔓这般视死如归的模样甚是可爱,他意味深长的笑道:“我的蔓儿果然聪慧,听到笑声,邢蔓满脸错愕地抬头,她知晓他的密秘,以他处事,不应该是杀她灭口吗?怎得还夸她聪慧。顿了顿,他上前如获至宝般拥住她,在她耳边深情地开口:“我未曾欺骗过你,再说你也没问过我,何来不与你以诚相待一说?”邢蔓呆愣着,任由男子紧紧抱着,心道:“好像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在她面前故意隐藏身份,不管是借给她血洗阁的人手,和那块命紫瑾强行送给她象征着身份的玉佩。”邢蔓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脸色些有不自然,她别扭地开口:“咱们之间又没什么关系,你无需与我解释。”此刻,她并未注意到男子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暗淡。而后,女子从?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给身边的男子,嘱咐道:“这是最后一次解药,无需药引,服下后你的余毒便可全清,以后咱们可就银货两清了。”男人未曾接过瓷瓶,嘴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苦笑,沉默片刻,他厉声道:“最后一次解药本相不要了也罢,你也别想着与我银货两清。”说罢,男子足尖一点,破帘飞出,逃似的便消失在夜色中。“喂”你明日……。其实邢蔓想说的是,“明日上玉雪山当心些。”看着手中的瓷瓶,邢蔓心中极其郁闷,她知晓他的心意,可天下有几个男人能真正愿意与妻子相守一生,何况是位高权重的他。且他行事诡异,暗中树敌无数,又是皇权争斗中一颗重要的棋子,和他靠得太近,最后可能连累她想守护的家人。罢了,罢了!今生她不敢赌,不想真心错付,再次吃前世的苦楚。:()以你之名冠我之姓重生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