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怎样,要不要禀给陛下,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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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垂在身边的手紧紧地攥着,他克制住自己那些阴暗的念头,闭了闭眼,再开口,已经带上威胁的意味:“我知花家对你来说微不足道,那上官青阳呢?”
花锦垂下头,添云被遣退了出去,就在沈昭以为她要妥协的那一刻,花锦掩面,手心的血沾在了她的脸颊上:“为什么?你喜欢我吗?”
她知道沈昭心中的愿景,知道沈昭不会轻易放弃权势,承认喜欢她是一件很难的事。
但沈昭却没再像上次一样躲过去,他答:“喜欢。”
沈昭绕过屏风,坐在了她的身边,他的眉眼是令她感到绝望的温和:“窈窈,我喜欢你,随我回京吧。”
上一世,她也曾期盼过夫君有朝一日与她不再是面上的亲昵,可如今真的得到了他的爱,花锦却觉得难缠,她胸中越来越闷,透不过气:“可你有柳氏,就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放我走吧。”
见沈昭走神一瞬,花锦心中一动,她靠近沈昭,轻声细语地劝:“我知你与柳氏,并非真的感情深厚,可柳氏明媚动人,你与她相处过,一定会为她动容。”
花锦攥着沈昭的衣袖,几乎到了乞求的地步:“我善妒,又记仇,你带我回去,一定会后悔的,趁现在还未入蔚云州,放我走吧。”
沈昭执起花锦的手,并不言语,他拿起被添云搁置在一旁的药碗,仔细的为她上过药,二人静静坐在一处,沈昭重新给花锦包扎好,他抬眸,手指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他的声音也是柔和的,却让花锦如坠冰窟:“你只不过走了几日,就受了伤,还是养在京城合适。”
见花锦怔住,沈昭又说:“昔日总听人说爱恨嗔痴,总觉得愚蠢,如今轮到了自己,倒是明白了许多。”
花锦:“只要我活着,终有一日,我还会离开。”
她知道怎么激怒沈昭,但沈昭奔波几日,也生不出力气与她争执:“上官青阳此次做的糊涂事,我不与他计较,但若还有下次,我不介意先杀了他,再捉你回来。”
花锦怎么也没想到,她和沈昭会走到这种局面,上一世清冷疏离的沈昭,不知何时撕下了温润面具,就为留下她?
蔚云州因为神医的出现,疫病好歹是被压制住了,回去的路上,花锦掀开马车的小窗,草药香扑鼻而来,路边终于有了百姓经过,不再躲在家里等待厄运降临。
见到花锦被添云扶着下了马车,安文元险些给花锦跪下,他愁了好几日,一个王妃好端端的,在他的地界被人掳走,若是陛下知道,他这官都得丢了。
安文元凑上前,刚想与花锦套近乎,只见花锦面色苍白,安文元眉心一跳,往花锦身后望了眼,沈昭紧随其后:“带王妃去歇息,你,去请郎中。”
安文元忙应下,转身看见上官青阳,终于敢从人面前经过了。
上官青阳面色也不好看,他紧皱着眉心,等安文元走了,上官青阳才说:“你在京中并无十足的把握护着她,还要她置身险地,为何一定要带她回去?”
沈昭淡淡睨他一眼:“这并不是表兄该操心的事。她是我妻。”
上官青阳挥袖离开,想去看看花锦,但沈昭又出声拦他:“表兄是外男,未避免传出腌臜话,在窈窈离开前,都不必再与你见面了。”
上官青阳听完,怒气冲冲地回头,他刚想抓起沈昭的衣领,但沈昭墨色的眼中也翻滚着戾气,上官青阳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把当朝皇子的妻子放跑了。
这个认知让上官青阳下意识收回了手,他早年就听说天家人暴虐无道,初见沈昭,竟没有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只觉得他病弱些,人还是温和有礼的。
沈昭离开后,上官青阳望着沈昭的背影,苦思冥想,还是想出了法子。
是夜,花锦推开房门,只见院中立着许多人,她在离开前,是没有这么多人看着院子的,花锦瞧了眼院外,也守着眼熟的侍从。
见她想走,侍从齐齐凑了过来,腰间配着刀的士兵上前,恭敬地说:“王妃,殿下说怕歹人再冲进安府,命咱们好生看护着您,您还是,不要出去了。”
花锦没想到沈昭用这种手段,她轻叹一声:“那我不出去,你去找我的表兄过来。”
几个侍从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与她说话,那个士兵硬着头皮答:“殿下说了,您病着,临行前除了郎中,谁都不见。”
花锦木着脸,士兵不敢与她对视,实在是熬不住,士兵直戳了当与她说:“王妃,咱也就是听命行事,求您体谅!”
他一跪,院外的侍从也都跟着跪了下来,花锦强压着心中的慌乱与不安,添云跟了出来,花锦正欲威胁那个士兵,添云在她手心一挠,示意她回屋。
原来是上官青阳收买了郎中,让郎中送来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