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会过不了情劫的,甚至有些人还以为他是为人守节喃!莫晓枫有口难言,也不会有人信,他也不是那种为自己辩驳的人……妈的!洪停云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恶心到了,还没地方可以发泄出来的那种!见洪停云陷入一片沉默里,莫晓枫还以为他听到这些,也在怪他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让任捷误会,也觉得自己罪有应得,不由自嘲的露出一抹轻笑。“我以为我会将这件事忘记。可当那张跟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满是血迹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才发现她当时的模样我根本就忘不掉。充血的眼珠子,牙齿紧咬的嘴唇,手腕上戴着的红绳,胸口上不断扩大的血痕,嘴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爱你’,那声音就好像在我耳边响起来一样。哪怕我站在天台上望着楼下,那声音也一直跟着我。我一回头,任捷就站在我背后,她伸出手要推我下去;我低头,任捷抓着我的脚,要将我拖下去!就像现在。你知道么?她现在就坐我旁边,她的手正搭在我手背上,那指甲抠着我皮肤上要划出血一样,皮开肉绽的……洪停云啊,原来我……什么都忘不了!”这就如同当初他们一起经过的“电车实验”的小游戏,这种反应多是由天性本能和社会意识形态共同造成,在自然界这种舍小保大的现象很常见,也常常发生在一个群体中。危难时为保整个群体最后能够延续,一些少数个体的利益常常会被牺牲。罪与则。在两者中间,还有一道是能力,而恰恰莫晓枫就背负下了这些,承受得把自己逼得来,都要碎个稀巴烂了。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但,真相重要么?生活葬了童真,恶欲脏了灵魂。一旁挨着他坐着的洪停云,听得背脊上发寒,毛都立起来了!莫晓枫可能自己没有感觉到,但洪停云却发现他一直在不由自主的发抖。就像是刚从鬼屋里出来,被吓得魂都没有了似的,一张脸毫无血色不说,连嘴唇也都青紫了,仿佛淋了雨似的,冷汗大粒大粒从发角滚落。整个人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魂魄都要离体了!洪停云拽住莫晓枫的手,一把将人拉了过来紧紧抱着,他不愿让他继续下去了!莫晓枫不能再说了,也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自己恐怕只能跑楼底下去给他收尸了!洪停云将莫晓枫按在自己胸口,将他整个人都用力的抱住。莫晓枫的脸埋在他的肩头,就像是当初泡在江水里一般,冷得来牙齿恪恪直响,身体都没多少温度了一样。“那不是你的错,莫晓枫!你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那女人哪里是什么英雄,她是个疯子,她才是一切的凶手!别怕,我在这里,我一直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们之间都没有什么选不选的问题。你活着我跟你一起,你死了我也跟你一起!什么得不到就要你死,我永远不会这样做!你想要爱上别人,你想要跟别人结婚都可以,我不阻止你,不干预你,我甚至可以祝福你!我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活就行!别在丢下我,没有你的世界好冷,我真怕了!”这就是洪停云。明目张胆的偏爱,轰轰烈烈的疯狂,嚣张跋扈的肆意,不可一世的骄傲,桀骜不驯的轻狂。为什么莫晓枫会喜欢他,只要他,就因为他是这样的一个人,集满身荣光于一身,成为了当初莫晓枫眼中的夜幕星河。他的前面永远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洪停云来到了他的面前告诉他——也不是啊,你看,天亮后就很美的!所有人都在跟他说那是一场意外。只有洪停云对他说,那不是意外,那就是一场阴谋,而一切都不是他的原因。他可以像小孩子一样,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的耍无赖,洪停云能让他没功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由着他的脾气哄着他,与他快乐的向前看,去思考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他在对方面前可以卸下防备,不用有任何的伪装自己。他就是他,洪停云告诉他,自己可以只做那个莫晓枫!任捷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没哭;知道自己没法握枪只能被迫退伍的时候,他没哭;回来被莫宝泉责骂不成器的时候,他没哭;知道任冰死的时候,他没哭。被送去江渝时候,没哭;被送回天津的时候,没哭。哪怕是前一天,他为萧游槐签了那么多份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他都没有哭,可此时的莫晓枫,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