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你别嘴硬了,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身边有别的人?”
“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他想要做的事不是我能左右的。”
阿菱闭上眼:“我累了。”
薛衡摸摸鼻子,讪然离去,阿菱翻了个身闭上眼继续睡觉,朝着床内侧倏然落泪。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像彻底把事情搞砸了,不仅惹怒了谢恒殊,也没能替姑姑报仇。阿菱不想在郡王府待下去了,怎么样都好,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是想把眼睛哭瞎吗?”
谢恒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菱浑身一僵,没有回头。
“你可以不看我,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谢恒殊站在不远处看着床榻那道瘦削的身影,冷冷地开口:“不管是你哭瞎双眼还是把自己折腾到死,我都不可能放你离开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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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鹤先生歪坐在书案后,手里执着一卷竹简,两名小童在案边煮茶,他眯着眼睛打量一回谢恒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谢恒殊骑马散心,路过酒楼之时碰巧遇见熟人,被一群权贵子弟拥着上了楼,他坐了一会儿便觉得乏味。哪里都没有清净之地,想来想去索性到北鹤先生这里来了。
谢恒殊没有解释那么多,只道:“路过。”
北鹤先生也没追着问,却提起另一件事,正色问道:“对了,我家行三的侄孙女跟林家那小子退婚了?”
谢恒殊点头,北鹤先生又问:“谁提的退婚?”
谢恒殊看他一眼:“林家先有意退婚。”
北鹤先生气得胡子都抖了两下:“有眼无珠的小东西!”
谢恒殊忽然想起来阿菱对林邑也是这个态度,心情又更差了几分。
北鹤先生最是护短,摸着胡子念叨起来:“要是不挑个强过林家小子的孙女婿,我这脸往哪儿搁啊。”
谢恒殊不搭理他,自顾自地饮茶,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能不经通报就进北鹤先生屋中的人不多,谢恒殊留了几分意,往后看去。
秦无渡笑容温文,先向北鹤先生作了一揖,又向谢恒殊行了一礼:“见过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