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爷,你觉得怎么样?不行的话……”“行,行!”三太爷没口子答应,哪怕是把家里所有存余都拿去给他买头驴,也必须行。“是这样,三太爷,路子太远了,大山叔往来不方便,再说那边晚上有事也还得喊他,不如他就不回来住了。那边给他安排屋子,吃住全包,一个月开一两银子。另外一个大男人外出没个女人照应也不行,就让大山婶也去,给庄子上人缝补个衣裳,日常只要不闲着,也有钱拿,你看这样可行?至于说孩子吗……二丫要去也行,总归丫头勤快,也能帮衬她娘。”三太爷想去捏一撮烟叶子的手就顿住了,只感觉一阵凉飕飕的。“三太爷,不行吗?”三太爷颤着唇说,“这一家三口人都去了,我,我得给老婆子,大山两口子商量商量,看他自己怎么想。”容安差点沉不住气替容大山答应了,被容棠用眼神止住。“三太爷,好男儿志在四方,没有只守着一亩三分地的道理,何况这一亩三分地还是皇家赐的,不定什么时候没有了。富新庄也不远,想家了随时能回来,三太爷也随时能过去。商量好去大院给我说一声,我等会还走。”三太爷下意识的问,“怎么不留家多住几天?”“三太爷,忙,富新庄那边许多人没吃没穿,样样要操心。”三太爷都手微微颤抖,棠世子不是他一家的棠世子,也不只是容家村的依靠,他还是富新庄的依靠。“行,太爷做主了,让他们去,全家都去。”送走容棠,三太奶沉不住气了,“老头子,你怎么能答应呢,大山出去挣钱我不反对,周氏一个妇道人家去干什么?”“难道你想大儿子在外面当个有婆娘的光棍,没人照顾他,给他洗洗涮涮?”“可……可二丫跟去干啥,一家三口都走了,大丫在大院里做活,三丫又给了那边,一家五口,都不在眼跟前了。”钱氏插嘴道:“那家里的活,不都是我和二河干了吗?爹,你可不能这样偏心。”三太爷觉得心累,“老婆子,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你是舍不得大房一家吗?你是怕人都不在眼跟前了,一个也拿捏不了,害怕了。钱氏,你也摸摸良心,你说大房一家走了,活都是你们干,那饭不是你家独吃了吗?怎么吃饭的时候你嫌大房人多,干活的时候,你又怕大房人少了?”钱氏脸通红,“爹,我不是那意思。”“行了,我知道你啥意思。你怕大房都走了,活都二房干,大房挣得钱也交不及时,你不能第一时间捏去给你小宝花。”钱氏臊得想扒个地缝钻进去,只因她心里……三太奶还有话说,三太爷又拦了她,“老婆子,你一直不喜欢周氏,也不喜欢三个丫头,现在她们都出去了,不碍你眼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何况你一直骂三个丫头吃白饭,现在都不吃了,省下来了,你也应该高兴才对。这不都达成你愿望了吗?”三太奶脸色巨变,“老头子,可这样一来,这个家跟分了有什么不一样?”“当然还是不一样的。”三太爷道:“只是人出去干活了,东西也没带走,分家文书也没签,外人怎么也不会说咱家分了。要是仍然搅在一起糊弄着过,等儿子们心不在一处了,打着骂着要分家,才真正丢人现眼。当然,老婆子你也可以死活不同意,闹着让大山一家子留在家里,然后看着别家儿孙大展拳脚做一番事业,你儿子就种几亩高粱,偶尔拣个柴换点铜板买盐吃。儿子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有发言权,你做主。”三太爷说话慢吞吞的,好像不急也不燥,可三太奶和他做了几十年夫妻,还能听不出来话里的心灰意冷?老头子这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呀!三太奶难受的哭了,“老头子,你做主,什么都你做主,我以后不说话了,都听你的。”容棠回大院又交代容慎做几款新模具,让春草注意甜酒明天该启封查看,至于高粱酒,等他回来再说。几乎马不停蹄,又赶回了京城,眼看着也到了唐扶云下职的时间。他就骑着马慢慢向工部工坊走去,要在工坊门口等一等唐扶云。等了一会,该出来的都出来了,只有唐扶云还没影。容棠叫住了工坊主事,也就是上次自己掏腰包给他做了零件的那位问话。主事道:“扶云啊!他说有事,先走了有一会了。”那就是前后脚刚好错过。容棠道了谢,从马背褡裢里拿了份回礼送给他,表达上次的谢意。主事直道一家人不用客气,容棠多问了一嘴,才知道这位主事是唐夫人的哥哥司马信,一直知道外甥女甜甜和容棠有婚约,上回亲眼见了容棠,感觉小伙不错,才自己贴钱交个好。容棠嘴角抽了抽。两人边说边走,路过一家处巷口,听到里面砰砰拳头击打皮肉声,都忍不住向里看去。,!只见一头爆花卷的唐扶云双臂抱头,面朝墙壁,正被两个半大男孩子捶打不还手。一边打,一边骂他,“你是胡人野种,不是唐三叔亲儿子,打死你,打死你。”这简直不能忍。容棠拉马过去,几下窜到三人身后,翻下马来就是一阵拳脚相加,揍得俩半大小子鼻青脸肿,哭爹喊娘。最后两脚,把他俩踹出巷子,挥着拳头威胁,“以后看见小爷就绕路,不然见你们一次打一次。”大些的那个哭着道:“你是谁,敢不敢报上名来,我姑父可是工部郎中唐大人的二哥。”容棠都气笑了,“狗屁不如的一个白身,自己儿子要狐假虎威,还得报姑父的名,这个姑父,还得依附三弟过日子,我说你们哪来的勇气敢欺负唐大少爷!”那大孩子脖子拧拧的道:“唐家三叔不:()十品大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