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里,南景陌不是在练剑,就是在修习毒凛月的传承。虽说他这修为每每提升,不知为何,心中便有些抗拒,可具体也说不上来哪里抗拒。他只得埋头苦炼,希望能尽早引来雷劫劈开这方天地。可在某一日,南景陌打坐结束后,这黑洞的墙面居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南景陌看着又一面升起的墙,它与原本存在的那一面墙对立。像是两个对峙的巨人。此地不易辨别方位,所以南景陌弄不清升上来的是什么方位。棠竹溪原本在研究那面墙,听到南景陌的动静,回头对他笑了笑。不过他面色不太好,这笑看起来有些牵强。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小景陌,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南景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着四周的黑暗,内心一片迷茫。这是第二面墙,保不齐还有第三面、第四面、甚至于头顶上也会有一面……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囚笼,将两人困在里面,直到死去,化作一抔黄土。南景陌站起身来,走到新升起来的壁画墙面前。他又拿出一颗夜明珠,仔细端详着壁画。这墙上画的仍旧是那女子,画的似乎是她成仙之前的事情。她一身仙风道骨的白衣,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残破的旌旗“漠”仍旧耸立在城墙上,四周都是尸骸与血水,南景陌的耳畔似乎充斥着宫人的嚎叫声、哀求声……她是国师,陛下信任,群臣拥戴,能勘破漠国命运。所以她改国号、蒙天眼,搭上自己的命数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惜,她败了。她不过是一介凡人,只略得了些天道眷顾,又如何能蒙蔽天眼。天降大灾于漠,三年滴雨未降,敌军攻破城楼。她无颜面再活于世,只得谢罪。自此,天怒平息,天降甘霖,似乎是对她愚蠢的嘲弄,对她弱小的藐视。被攻破城门的那日,是天降甘霖的那日,百姓欢呼,万民同庆。只不过那个国家不再叫漠国。她也死在了冰凉的雨夜,更被钉死在耻辱柱上。南景陌看着这一幕心中叹息,这国师在旁人眼里怕是就是红颜祸水,那皇帝怕是沉迷仙术、昏庸无道……若是这女子不插手此事,或许不会这么快国破家亡,可是这些怕都是命数里的一环。越想改变,失去的越多。“砰——”“砰——”南景陌的心脏突然抽搐了两下,一股心痛难言的酸涩感涌了上来。他脑海中下意识冒出一个想法——怎么回事?!不会熬夜熬多了要猝死了吧!棠竹溪本就站得近,见南景陌面色发白,突然捂着胸口,原本挺直的腰也有些弯曲了。他大步一跨便走过去,极具侵略性般的气息瞬间便覆盖在了南景陌身上。南景陌看他,怎么以前没发觉棠竹溪的肩膀这么宽,和他一比,自己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黄金比例身材就有点……瘦弱了……南景陌感觉自己脑海里一直向外冒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有点奇怪,还挺好玩。他胸口上的手还来得及拿下来,就听到棠竹溪道:“本尊觉得你尽力而为便是,不要累到自己。”南景陌突然被关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事,没事,为了尽早出去嘛!”棠竹溪听到这话,突然微微一顿,看向乐呵呵傻笑的南景陌。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不甘心,只不过转瞬即逝,让人无从察觉。沈初昭,把他让给你,本尊可真是不甘心。南景陌又说道:“幸亏我们已经辟谷了,要是没辟谷,估计饿都饿死了。”他拿出一包干果,坐到地上开始吃。这是他仅存的一包干果了,这果子里面蕴含了少部分灵气,没什么大用处,但聊胜于无。靠着南景陌收藏的丹药,和灵石、魔晶,以及一些蕴含着灵气的宝贝,棠竹溪的魔气也差不多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南景陌更不用说了,修为不断上涨。棠竹溪坐到南景陌的身边,南景陌递给他几个话梅。棠竹溪摇头不吃,而是用手撑着背半仰着看最上方那星星点点的光亮。昼夜颠倒,他们连日夜都不知。“小景陌,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南景陌吃东西的嘴巴顿了顿,嫣红的唇瓣停滞,他故作轻松地说道:“能不能的,大不了在这里等上他个几百年,总不可能没人来吧。”“俗话说得好,只要活下去,总是有希望的。”他看向棠竹溪,“不是吗?”棠竹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转头看着南景陌。南景陌心里一揪,这种即将要生离死别的忧伤氛围是闹哪样啊!虽然棠竹溪不是个东西,他曾经还想他制成炉鼎,虽然他噶了的话很多修仙者的仇就被报了……好像他确实不是个东西?棠竹溪突然凑近南景陌,一双胳膊抵在南景陌身体两侧。,!南景陌被迫往后仰,“棠竹溪,你做什么!”棠竹溪突然又笑了,“哈哈哈哈哈——”南景陌看着他,心道:“又犯病了?”南景陌等着他笑够了,却听他语气认真,突然说道:“小家伙,本尊不是好人。”“本尊:()不断作死后,成了修真界的心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