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打开竹筒,飞快的看了一眼,“多谢。”收起竹筒,季涣也已经写好了凭证,宋初一起身道,“如此,在下便告辞了。”杜衡亦起身理了理衣物,“先生请便。”宋初一知道,并且她现在在博弈社中如此炙手可热,作为一个收集消息的地方,肯定会有她画像或者相貌的描述,一般的画像能有一两分的神韵就不错了,虽然不需要太担心,但还是拿到东西立刻走为上策。出了博弈社,两人在街巷之间转了一整天,中间去了酒馆打探消息,直到天色擦黑的时候才往那个偏僻的小院去。“先生,情况如何?”季涣问道。宋初一小声道,“不需担心,情报看来,魏王大有重用之意,就算当真迫使卫国把我交出去请罪,也不算是祸事。趁着这段时间,我得想办法掐死闵迟这厮。”魏王的态度,倒没有让宋初一很吃惊,魏国的霸权渐渐衰弱,屡屡吃败仗,丧国土,这让魏王怎么能甘心?所以他现在很渴望人才,希望能出现一个属于魏国的“商鞅”,迅速的强大魏国,把霸权才夺回来。只要魏王暂时没有杀她的意思,事情便还有很大的扭转机会,最坏的打算就是到了魏国再寻思逃走。“先生想趁势入魏?”季涣惊讶道。宋初一摇摇头。对于七国国势,她是花了十几年观察分析的,最想去的就是齐国和秦国,但相较之下,秦国衰落百年之后重新崛起,法制健全,用人不拘一格,而且老氏族的势力即将瓦解,正如猛虎出匣。而齐国根基稳固,各个方面比现在的秦国都要强大,可是它的内部势力盘根错节,宋初一对这些并不是十分了解,而她前世却在秦国边境生活许多年,对秦国内部的情况,虽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绝对知道的十分详细。纵然这眼下事情发生了各种变故,可是宋初一也特地去了解过,各国大的格局都还在。天色擦黑,两人走到昨晚住的那个小院前,院子周围都是土墙和篱笆,门扉也几乎挡不住什么,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面哼哼唧唧的声音。季涣顿时黑了脸,道,“先生,今日我必须要管此事!”“莫要惹事。”宋初一往里面望了望,交代道,“赶他走,倘若发生纠葛,便直接杀了吧。”“谢先生。”季涣的脸稍稍舒展了一些,朗声道,“兀那妇人!开门唻!”妇人从正屋内跑了出来,打开院门身子躬成虾状,颤声道,“奴……奴已经说有客人,他们非要来。”“他们睡你女娃,给多少钱?”季涣问道。那妇人双肩微颤,宋初一看了季涣一眼,道,“看你就不知什么叫生活不易,给钱?能给两个馍馕就不错了。”宋初一抬脚往昨晚住的屋内走。季涣从袖袋里掏出二十来个布币递给那妇人,见她不敢接,便硬是抓住她的手,塞了过去,道,“我去把那人赶走,这两晚你们不要接客。”说罢便提剑往那正传出哼哼声的屋子走去,妇人吓得双腿哆嗦,手里的布币掉落一地,她惊回魂,连忙扑倒在地上捡起来。刚刚捡好塞进怀里,便听见屋内那个来之前来的男人怒吼声,连忙跑了过去。她最后只听见一句:你给老子等着!屋内便陡然没了声音。少顷,便见季涣拖着一具尸体走了出来,地上都是血,妇人吓得声音堵在喉咙里,顿时身下一股热流尿了出来。“不许乱叫,打水把屋内清理干净。”季涣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金放在廊上,拖着尸体便出了院子。正如宋初一的猜测,会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地头蛇,这种人最是难缠。季涣一身布衣,并未穿铠甲,那人约莫只当他是剑客了,他正在兴头上被人扰了,正打算先跑出去找人,却就坏在了他最后撂下那句话。其实可以不说,但约莫是男人的自尊心,下意识的不想在女人面前显得很弱。卫国律法有规定,不可在城中公然杀戮。这句话很有琢磨的余地。在周开国的时候,卫地是律法发展最先进的地方,有这样的历史背景,因此也孕育的很多法家人物,但是它在西周以来却没有历经过重大变法,只进行小部分的调整,大致还是沿用旧法。而卫国人一向不:()江山美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