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樟的手腕再也?支撑不住,真的像绳子一样,虚虚地挂在手腕上,随着?小?臂轻微摆动。
于清溏憎恨沉默,声音像被泪水浸泡再揉烂的废纸,“柏樟,停下来,求你。”
心痛的感觉像溺水,于清溏大口?呼吸,仍喘不上气。他清楚万分,手对徐柏樟来说意味着?什么。
努力了那?么多,计划了那?么久,明明很快就能劝服,明明马上就能成功,为什么这一次,要让他亲手毁掉梦想。
血液顺指尖下落,全世界都在哭泣或讥讽,只有徐柏樟冷静得像惰性气体,连疼痛的表情都不给。
像做末日倒数,但他从不拒末日。
徐柏樟抬起右手,把裁纸刀伸过来,“左手废了,割不了右手,帮个忙?”
齐宏斌笑得阴森丑陋,像返厂的小?丑面?具,“终于,终于替天行道了!”
他挟持于清溏走下台阶,往徐柏樟的位置靠进,边走边和?于清溏说:“你看到了吗?他手废了,流了那?么多血,再也?没办法害人了!”
“嗯,我是个废人。”徐柏樟面?无表情,慢慢靠近他们,“另一只手的仇,你来报。”
双方不到两米之遥,齐宏斌突然变脸,拉着?于清溏后退,“不够!”
他握住刀,对准于清溏的胸口?,“我还要拿他的心脏,给我老婆祭奠!”
醒来【二更】
开往省医院的救护车。
病床上躺着昏迷的男人,徐柏樟坐在旁边,视线里只有他。
钟严正往他手腕上蘸消毒水,“我真服了你了,要不是老头成天在我耳边叨念,我都要被?你唬住了。”
“谷合穴、泉涌穴、海气穴,真能扯啊!还切了就没办法接,废人一个,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还是侮辱中医呢?”钟严说:“亏了没让老头听见,要不胡子都能吹立起来。”
徐柏樟按住于清溏的?手?,感?受脉搏的?跳动,“不说像点,齐宏斌怎么信。”
“是,不仅他信了。”钟严偏偏下巴,“把你家主持人也吓过去了。”
徐柏樟惊魂未定,指尖按压脉搏,又往胸口滑动。
“放心?吧,没事。”想到这里,钟严也倒吸口气,“你在新加坡那五万块没白花。”
于清溏脖子上的?吊坠碎成两半,含在徐柏樟手?心?,他没想到齐宏斌疯到这种程度,血流了那么多,一般人早休克了,他还有力气进攻。
好在齐宏斌以为他真砍断了手?,才掉以轻心?,让徐柏樟来得及阻止第二刀。
心?率检测、脑电波指标均正常,徐柏樟始终放心?不下,又转向梁颂晟,“确定没事?”
徐柏樟不担心?外伤,但怕昏迷。
梁颂晟又检查了一遍,“没事。”
钟严:“放心?吧,权威认证,保证没事。”
钟严又转到另一边,“老梁,别的?不说,他这法子比你徒手?夺刀聪明多了,演那么像。我明知道他胡扯,都吓出了一头汗。”
要不是听到那么刻意的?错误,猜出了徐柏樟的?暗示,钟严早忍不住冲进去了。
徐柏樟和钟严说:“你怎么把颂晟也叫来了。”
钟严:“轮不着?我叫,他自己来的?。”
梁颂晟:“念念不放心?,让我问的?。”
余念在家看电视,晚间?新闻突然?停播,今天的?播音员是于清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