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神谕下放的地方,虽由人组成,却向来都用于执行天罚之轮的旨意。
殊灵眼底阴郁一闪而过,他一言不发地低下头,靠在晏来归的颈间。
晏来归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于是趁着他们在雪白云层中穿行之时,偷偷摸摸地偏过头,亲了一下殊灵的侧脸。
柔软的云拂过两人之间,一个带着云朵气息的,微凉又温热的吻就这么落了过来。
殊灵一怔,随后低低笑了起来:“你是在哄我安心么?”
晏来归哦了一声,对他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无奈又好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亲了一个木头而已,没事的,我很坚强的。”
殊灵:“……”
殊灵便笑了,慢条斯理张口叼住晏来归侧颈处的皮肤,微一用力——
晏来归只觉侧颈一阵轻微的刺痛,他轻轻嘶了一下,抬手掐住殊灵的脸,道:“时愉,你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殊灵偏头挣开晏来归禁锢他脸颊的手,低下眼眸,指腹在他颈侧的牙印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往其中注入灵力。
一道半指大小的印记就浮现在了晏来归的皮肤上,晏来归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看不到,但是从动静上也能感觉得出殊灵在干什么,于是小声控诉道:“放印记就放印记,非要咬。”
等哪天他们不用天天奔波了,晏来归也要在他身上咬几个,让殊灵也尝尝什么感觉。
殊灵一套歪理能把死人说活:“不咬多几个印记,你早就同别人跑了,哪里轮得到我。”
“我什么时候跟别人跑过?”晏来归伸手掐他腰:“时愉,你变了,你开始说胡话了。”
殊灵被掐了也神色不变,从身后拥住晏来归,低声道:“是我胡说,是我死缠烂打,只要你别再跟他们走了,尤其是那个泠见。”
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提起泠见,晏来归也沉默了。
他不知道要拿什么样的态度来见泠见。
魇魔害他至此,他借魇魔重生,为魇魔办事。
徒留晏来归一个人夹在中间不尴不尬。
泠见和其他半魔因他而死,晏来归心中一直含着愧疚。
他直觉魇魔一定不是什么好商量的主,可是离了魇魔,泠见怕是连活都活不成,如今还想将他带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死时太过单纯,信了魇魔的鬼话。
但无论如何,晏来归不会让魇魔如愿的。
这个本不应该属于这片大陆的异种存在,就应该被永远封印在地底永不见天日,而不是出来为祸人间。
殊灵垂眸看了一眼无端沉默下来的晏来归,一言不发地收紧了环在晏来归腰间的手,用力之大直把晏来归锢得回过神来。
他忍不住说道:“我的御剑技术有这么差吗,你要掉下去了?”
晏来归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就学会御剑了,全靠原主的肌肉记忆,半点现代人的不适都没有,所以晏来归向来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
殊灵有时候觉得晏来归某些时候诚实得可爱,于是也实话实说:“倒不至于,我故意的。”
晏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