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灵看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晏来归的手也放了下来,他已经习惯了和魔渊这种这种无语言纯靠意志交流的方式了,所以一点也不显生疏,熟练道:“外界魇魔肆虐,即将破开封印,吾贸然叨扰,只为寻求您的帮助。”
大概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听见魇魔的名字,眼前的心脏便紧缩起来,随后周围都升腾起了淡淡的雾气。
……看着莫名像被气得冒气了。
魔渊当然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
这处洞穴只有历来的魔渊血脉能够进入,那个该死的叛徒监守自盗,将魔渊之心偷去送给魇魔作投名状的事情魔渊历历在目,当真是恨得咬牙。
几乎不用晏来归提出来,魔渊之心便自动缩成了巴掌大小,跳到了晏来归的手里,伸出一根干净的血管愤怒地揪了一团小白花回来,塞进晏来归怀里。
晏来归接住白花,眉眼温柔:“即使您已经这样了,也要去报仇吗。”
“……”
晏来归侧耳倾听半晌,似乎是在听魔渊骂人,偶尔安抚几句,直到魔渊之心不冒气儿了,晏来归这才把魔渊之心放入了储物戒之中。
洞穴里失了魔渊之心,便失去了唯一的光源,殊灵眼前重回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连晏来归的面容都瞬间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殊灵脸色不变,伸手去捞晏来归。
晏来归便顺势将殊灵揽进怀里。他伸手挥开身旁无处不在的魔息,掌中燃起一簇火光,照亮了近在咫尺的两人。
晏来归凝视着殊灵俊美的面容,小声道:“时愉,我刚才已经和母亲大人沟通过我的计划了,你要不要也听一听?”
这便是第二个台阶了。
晏来归三番两次递话过来给他台阶下。
殊灵纵然再不愿意晏来归亲身涉险,也明白单凭他的阻止,不可能拦得住晏来归。
这样一个脾气软和的人,在大事上却一向有自己的主意。
一旦打定主意,几乎很难更改。
不等晏来归开口同他讲述自己的想法,殊灵便直接表明了态度:“都可以,没问题,我无条件支持你。”
晏来归惊喜。
却不料殊灵话锋一转,道:“但如果你死了却并未复生,那我会抹掉和镜悬的剑契,下来陪你。”
晏来归:“……”
晏来归惊吓。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时愉就直接开大了。
晏来归原地语塞消化了好一会,一时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于是微微恼道:“哪有你这么上赶着殉情的?”
“都说了,你的命你自己不想要,我还要呢。”晏来归瞪他,说道,“你的命属于我,那就得听我安排。”
“那当然。”殊灵欣然应允,“你活着就听你的。”
”
晏来归被殊灵堵了个严严实实,一时心气都不顺了。
时愉怎么就……怎么就这么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