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三口住的这栋房子在最好的地界,当年买的时候就不便宜,等未来,这栋房子更会是令人垂涎的家产。
可是,这套房子,是她这辈子留给他们父女俩最好的东西。
陈芷蕾知道,明雀奶奶这些年一直觊觎这套房子,想让儿子卖掉去换更好更大的。
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让短见的人卖掉自己的心血,更不愿意这承载他们一家人回忆的,留有她存在痕迹的地方消失。
而娄与征的父母就是抓到了这一点,关流筝女士第一次找上她的时候,明国兴在公司里的项目就已经露出了难处理的端倪。
因为那一段时间明国兴在家里的情绪非常暴躁,只是说工作上出了问题,但她没放在心上。
直到关流筝点破这一切,明雀才知道,不是自己父亲能力有差,而是有人故意刁难他。
一开始,她不愿意就这样妥协,直到再过了几天,明国兴不再去公司上班,而是每天焦急地扎在家里打各种托人情的电话。
柴方荣红着眼睛,告诉她明国兴负责的项目出了大问题,现在不只是停职,有可能还要面临赔偿。
如果真那样发展,他们一家子的积蓄全搭进去都不够,估计甚至要卖房还债。
那一瞬间,明雀站在家里,仿若血液倒灌,浑身发冷。
那样下去,不仅父亲的人生会崩盘,妈妈心爱的房子她也守不住。
因为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做的。
所以她也在那个瞬间忽然明白,她和娄与征,是真的,存在于不同的阶级之中。
娄与征的父母不同意她站在他身边,甚至不需要多拿出多少精力,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这样的家庭碾死。
把养活她二十年的家庭彻底摧毁。
于是,她艰难地做出了选择。
她的父亲也在第二天瞬间解除了所有责任危机,正常复工。
现实如此残酷又荒谬。
…………
娄志继续说: “一个四五十岁,业绩也并不突出的中年男人如果突然失去了工作,你说他有几成概率还能再有着落?”
“如果他没有工作,却还要养家,那么作为第一继承人和户主,他有权卖掉你母亲的房子。”
“你再舍不得,也没有能力保下这套房子。”
明雀听到这番过于犀利的分析,被抓住痛点,完全反驳不了了。
娄志缓缓反问:“虽然是一样的招数,但是有用,对不对。”
“不,当初我对我父亲还有情感。”明雀目光尖锐,颇有立刺防备的架势:“但现在不是了。”
“你只是嘴上说说,而且你舍不得你母亲的房子落入外人手里。”娄志露出真诚的微笑,却露着一股将面前年轻人看透的意味。
他城府之深,什么人,什么场面都见过。
娄志看着面前的女孩,目光深邃又敏锐,“因为你和我儿子是一类人。”
明雀眉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