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雀她妈有先见之明,那时候买房子还不算贵,别看这房子旧了,现在的价位可真是……”
“就是可惜人没福气,早早就走了。”
聊起明雀生母的话题,在座的除了明国兴以外的所有人瞬间都加入不进来了。
只能坐在旁边,像个局外人一样不尴不尬地听着。
罗昊斜视着娄与征,心想:聊什么不好,这人偏偏要拉着老明聊明雀的生母。
不会是故意的吧。
娄与征盯着面前的茶杯,颔首了然,意有所指:“不管以后明雀发展得怎么样,至少都有一套这样的房子留给她做避风港,阿姨就算走了也肯定是放心的。”
他这话一出,柴方荣差点没坐住,唰地给丈夫投去一记眼神。
什么叫留给她的!房子是我们的!明雀私下都是怎么跟外人说的啊!
明国兴听出这话里的深意,不知怎的,周旋名利场几十年的他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压制住气场。
他给娄与征添了点茶,囫囵搪塞,笑着:“是,她妈走了以后,就剩下我们父女俩守着这房子了。”
娄与征坐在沙发上微微俯身,手肘撑着膝盖,“她不在,我就跟您交个底,我和明雀是奔着结婚去的。”
他明明是伏身的姿态,掀眼时却无比凌厉,藏在笑里:“房产之类的,我家在崇京也有那么几处,股票和产业也有一些。”
“等我们结婚之后,这些肯定也都是她的。”
“她的东西,当然也就是家里人的东西。”
就在明国兴夫妇露出窃喜表情的时候,他话锋一转:“但是。”
他借着客厅的窗户看向外面,面不改色编着:“雀雀是个重感情的人,我听她亲口说过,和爸爸的感情很深。”
“不管怎样,最舍不得的还是爸爸。”
明国兴听到这话,忽然感到脸上一阵臊,微微垂眼,苍老的脸上漫上犹豫。
他摸了下鼻子,抬手又斟了回茶。
“我今天来,看家里的人确实不少,雀雀又是个爱藏事的人。”娄与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杯磕在桌子上发出脆响,他扫了眼所有人,最后注视着明国兴,笑得很淡:“还麻烦叔叔以后多给她点关心。”
“阿姨走得那么早,她缺给明雀的那份感情,咱们一块给她补好。”娄与征说下半句话的时候,故意看向了另一拨人,“别再让她受委屈了。”
“以后有需要,我能帮忙的,随时找我就行。”
有钱有势的上位者,永远用不着对下面的人客套。
该有的礼貌给过了,娄与征直奔主题,不作任何虚伪修饰的,把威慑搬到台面上。
把话撂下。
顺着明雀,要什么有什么,再敢给明雀半点委屈受……其他人就自己掂量掂量吧。
明国兴和在金钱场给大佬们打了一辈子工,怎么会不懂,娄与征还愿意摊开来说,抛给他们好处已经不错了。
也不知道自己女儿从哪找的这么一个金龟婿,他笑了笑,主动给娄与征倒茶:“小娄,喝茶。”
“这你放心,雀雀是我第一个孩子,从小扛在肩上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