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言还在。
还是他熟悉的样子,目光沉沉,死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是四月份的芬兰,李庭言的手在长久的等待里冷得像冰,可他却觉得被李庭言碰到的地方,滚烫。
巴黎的酒店。
林炽从冰箱里又拎出了一罐冰啤酒,拉开,呲啦一声,冒出气泡。
他喝了好几口冰啤酒,眼神却还是飘忽地望着窗外。
时至今日,再想起芬兰的那个夜晚,他仍旧会有些恍恍惚惚,怀疑那只是一个梦。
一个荒诞的,惊心动魄的,胜过他前半生所有体验的春梦。
可他又分明知道,那不是梦。
他在芬兰见到了李庭言,李庭言用力握住他的手,却谁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死死地望着对方,像是要用目光把对方钉在原地。
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像一个生锈的机器,咔哒咔哒地勉强运转,却连动一下都要飘下铁锈。
他不知道李庭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这样看他?
眼眶通红,好像一只困兽。
可他却又被李庭言看得浑身滚烫。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他跟李庭言很快吻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嘴唇一开始是冷的,但是很快就变得热起来。
那天中间的记忆他都有点模糊了。
他不记得两个人是什么时候一起上了电梯,回了房间。
只记得在电梯里他们也在接吻,倒在房间里也在接吻,被李庭言压在窗户上,他们依旧吻在一起。
他的房间隔壁就是摄影组的同事,霍宇凝则在楼下。
这些人也许会听见他房间的动静,也许会揣测他度过了一个过于快乐的夜晚。
但他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也根本不在乎。
他抱着李庭言,甚至忍不住轻轻地牙齿在打着颤。
……
李庭言半轨在他身前的时候,他连手指尖都像在充血。
……
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李庭言吻遍了他身体的每一寸,几乎是在顶礼膜拜。
而他连灵魂都好像飘在了半空中。
到最后他已经是哭着在求李庭言。
但是没有用,他一次次被送上高峰,抓着李庭言的手死死用力。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太多的交流,好像真的退化成了野兽,只用身体来证明思念。
但他记得,李庭言在他累得已经完全抬不起手指的时候,抱着他,吻他的耳钉,吻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