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璋眯眸,“他凭何帮你?他莫不是——”
秦缨连忙道:“因我也帮了他!爹爹,我与你说过的,我在江州替他解了他三叔家的案子,他一直心存感激,这才帮我跑了这一趟。”
秦璋定定看她,“当真?”
秦缨颔首,“爹爹,谢大人可以信任,您相信我,并且,他如今有一件旧案,也要我帮忙,我与他之间互相信任,他不会节外生枝。”
秦缨言辞恳切,秦璋看她片刻,点头,“如此便好。”
见他不再问,秦缨赶忙挑开话头,“爹爹,我还查到了一个人,是当年与多寿一起在药房帮忙的太监,如今在御药院任掌事——”
秦璋问:“可是那个祥公公?”
秦缨颔首,“此人当年与多寿一同在药房帮忙数月,就算不知多寿恶行,但他一定清楚许多细枝末节,我很想与此人打一打交道,看看他是否知道什么,但一时还找不到好的机会……”
秦璋听至此,老神在在道:“这个机会不难。”
秦缨定睛看着他,便见秦璋轻咳两声道:“倘若你有个卧病在床的驸马爹爹要求药,你自然便有了往御药院去的机会——”
秦缨瞳底一亮,秦璋这是要装病,她忙道:“此法必定不会引得怀疑,那咱们是找陛下还是找太后?又何时上折子呢?”
秦璋略作思忖,“皇帝如何?”
秦缨想到前次郑炜之事,对太后与郑皇后也少了信任,便点头道:“虽不知陛下当年是何种角色,但他如今对女儿并无轻视,此前女儿谏言的治毒之策,防范时疫之策,他皆悉数采纳,且若陛下御令最大,女儿行事,也要方便许多。”
秦璋转头看向窗外,“明日是除夕,等元正之后再上折子吧。”
秦缨应下来,父女二人又说了片刻话,直等到夜色微深,秦缨方才回清梧院去,她前脚刚走,后脚秦璋便将秦广叫了进来。
秦璋问道:“缨缨禁足这几日,谢家那小子来了几次?”
秦广回想片刻,“好像就最开始来过一次,说是衙门有事,要找县主商议。”
秦璋眉头微蹙,似乎有些想不通,但他看了秦广一眼,忽然想起秦广几日前的一次禀告,不由吩咐道:“你不是说有个护卫听见西面哪家在奏曲子吗?明日你派人去那边问一问,看看是谁家在祭祀酬神。”
秦广有些纳闷,见秦璋面色严峻,只想是否这别家祭祀酬神之行,与他修道观星犯了忌讳,他也不懂这些,只立刻应了下来。
邀约
秦缨回了清梧院,心境虽有些沉重,却再无前几日的惶惑困顿之感。
秦璋如今心念易改,除却在立场上与她同心,更重要的,他是当年旧事的亲历者,说是最重要的人证都不为过,今夜一番长谈,旧事浮出大半,只要继续查下去,再将关键线索与秦璋求证,必定比她和谢星阑自己追溯来的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