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谢星阑不知何时来了此处!
她站在院角,视线被崔慕之挡了大半,竟未见他进院门!
她心底不知怎么有些发虚,连忙绕过崔慕之走了出来,“你怎么来了?有新抓到的瘾君子?”
说着话,秦缨朝院外看去,却只看到一脸凝重的谢坚。
而与她对视的刹那,谢坚面上沉重更深,直让秦缨心底生出些不祥之感,未等到谢星阑答话,她又回身道,“出了何事不成?”
谢星阑冷冰冰地盯着崔慕之,目光前所未有的寒峻,秦缨心头突地一跳,正要打破沉默,谢星阑终于看向她,“我来找你,随我回府一趟——”
秦缨莫名,“回府?”
谢星阑上前半步,倾身在她耳边道出几语,便见秦缨眉头越皱越紧,“当真?”
谢星阑点头,“时辰不早,回府再论。”
听见那“回府”二字,崔慕之已是面色铁青,本以为秦缨还要犹豫,却没想到她抬步便出了院门。
“白鸳,我们走。”
白鸳愣了愣,忙应声跟上,谢星阑亦看也未看崔慕之便走了出去。
眨眼间,院子里空荡下来,唯独崔慕之孤零零站在角落。
汪槐此刻走出屋子,看看院门外,再看看他,迟疑道:“崔世子若实在要帮忙,不如……替我们搭把手制个人?有个中毒极深的快犯瘾了。”
崔慕之缓缓转头,目光阴沉沉地落过来,汪槐吓得后退半步,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们人手足够、足够……”
马车里,白鸳不解道:“县主,我们去将军府做什么?”
秦缨面上再无半分晴色,落在膝头的手也紧攥了起来,“他派去密州调查母亲病故的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人证。”
毒性
到将军府时,已是夜幕初临。
谢星阑快步在前引路,秦缨跟着他,匆匆进了书房院。
谢咏等在屋内,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上来,“公子,县主——”
二人前后进屋,便见屋内等了三人,两个面熟的是谢家暗卫,另有一个鬓发微白的灰袍老者,便是他们说的人证。
谢咏道:“县主,他二人去了密州,找到了苏太医的老家,得知贞元五年初春,苏太医便已病逝,苏太医夫人早他几年过世,他膝下一子也在十岁上夭折,这位老伯,是跟随苏太医大半辈子的家奴,苏太医病故后,他一直守在苏家老宅。”
老者抱拳行礼,“小人苏镰拜见县主。”
秦缨抬手,“老伯请起——”
谢咏又道:“这位老伯在苏太医故去后,靠跟着苏太医学来的医理,开了个小小的医药铺子,以此为生,听闻老太医过世十多年,他二人本是失望,却没想到,苏老伯当年曾跟着苏太医去丰州,他历经过丰州之乱,当年瘟疫严重,他虽没有跟着苏太医去公主身边诊治,但也一直跟着苏太医打下手。”
秦缨眸光深重起来,“苏老伯,你说苏太医临终之际,曾有一心结未解,当真是与我母亲出事有关吗?”
苏镰面上皱纹满布,混浊的眼瞳里闪过两分疑虑,“小人并不肯定,老爷当年随行丰州,也吃了不少苦头,待丰州之乱平定后,便起了告老之心,但不知怎么,老爷还是在京城苦撑了大半年,等身体实在不成好,才回了密州老家。”
“回去之后,老爷便病倒了,他整日里心事重重,哀叹连天,有时候病得昏昏沉沉,便说自己救人一世,临了却害了人,到了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