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他问道。
“你出了车祸,幸好老天有眼,知道还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所以把你还给我了。”她喜极而泣,泪水扑簌簌的滴落。
头一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起身想安慰她,无奈全身痛得让他倒抽一口气,就连双腿也使不上半点力气。
看着自己这副“惨况”,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平时为了工作,鲜少休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休假,想来真是讽刺。
“别哭了,我现在还没办法安慰你,等我好了,你想怎么样都行。”他不忘耍嘴皮子。
“你还有心情说笑,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单独出门。”吓一次就够了,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不,幸好你没和我一块出来,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我会一辈子愧疚不安的。”他万般庆幸受伤的人不是她。
他身强体壮,禁得起考验,但她柔弱不堪一击,经过这么严重的车祸,她岂还有活命的可能?他无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也无法面对她父母的谴责。
“你这个笨蛋,难道你躺在这里,我就不伤心、不难过吗?”她红着眼眶,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看着她像水龙头止不住的泪水,他心疼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从来不知道她也是水做的女人,而他还是这个罪魁祸首,真是罪过。
“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我的心会痛的。”
“看你们还有心情打情骂俏,我们就放心了。”从门外看着这一幕,傅永书忍不住打趣道。
他们换上平时的轻松神情,没人敢主动提及斐晨尧的腿伤,而始终沉默不语的清秀女子,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
“永书、聂康,你们都来了?”一见到好朋友,斐晨尧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当然,你那一场车祸,把我们全都给吓死了,没看到露露一脸凝重,到现在还是那副样子吗?”傅永书指了指一旁的露露。
宋曼妡这才留意到她的存在,那叫露露的女孩看来年纪约莫二十五岁,清秀的巴掌脸上,有着灵秀的气质,虽然称不上漂亮,却很引人注意。
“露露,抱歉,吓坏你了,我现在很好,你不用那么担心。”斐晨尧试图安抚那个一脸惊吓的女孩。
“真的很好吗?”露露泫然欲泣,一想到斐晨尧的未来有可能带着缺陷,她就替他感到难过。
每个人都不想主动提及他的伤势,但她不想这样,越是逃避,最后造成的伤害就越大。当年她也是一样的,每个人都以为瞒得了多久算多久,等到她知道真相时,所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弥补的。
“露露。”聂康朝她便了个眼色。就算这种事情不能隐瞒,但斐晨尧才刚清醒,不宜接受太大的刺激。
“哎呀,露露,你没看到他们小俩口还能打情骂俏吗?没问题的啦!”傅永书急忙缓颊,就怕她说溜嘴。
心思细腻的斐晨尧,察觉到他们想欲盖弥彰的事实,再加上露露略显激动的反应,让他不得不怀疑。
“你们有事瞒着我?”
“没什么啦,你想太多了。”宋曼妡干笑了两声,连忙打圆场。
“露露,你说,我知道你向来实话实说。”斐晨尧板着脸,一脸严肃的命令道。
众人知道纸包不住火,随即选择沉默。
露露走上前,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伤心,像是在为斐晨尧难过,也像是在为自己的过往难过。
“晨尧哥,医生说你的脚受到撞击,有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就算手术完成,还是有可能无法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露露逐字逐句的说道。
闻言,斐晨尧没有任何反应,他掀开棉被,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双脚,那两条裹着石膏的脚,即便他现在想动,也是力不从心,未来他更会成为一个不良于行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