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兰君千恩万谢离开了区委书记办公室,乘着肖振理原来的小车来了了公安局看守所门口。
她刚找来的司机怕看守所把她给留下了,说:“我过去说吧。”
相兰君说:“你说不明白,他们不见我的面不会放行,我这次探监是被特许的。”
她下车后向站岗的武警递交了自己的身份证,马上得到放行。
看守所押的都是未决犯,即法律上说的犯罪嫌疑人,没有监狱那样的专门的犯人接见室。看守所长把她专门安排到一间办公室里,重申了与肖振理见面时的注意事项:必须有公安的人在场;不能谈与案件有关的问题。
相兰君表示:“我一定遵守规矩,希望这两条尤其是后面一条你们也提前让他知道。”
肖振理被提出监号时,看守员已经告知他要见谁,并把见面的两条注意事项告诉了他,见到相兰君时他还是激动不已。
这几年他有了钱,整日里花天酒地,早已把曾经共同创业的结发之妻弃若敝履,在外面过夜从来不给家里打招呼,回家两人也是各睡各的卧室,没有了多少感情。
但现在看到相兰君,他的眼眶还是突然变红了,哽咽着说:“我都这样了,你来干什么。”
相兰君对他也早已由爱变恨,由恨变木,恨不起来了,看着他在酒桌上搂着别的女人亲热心如止水。他在公司内独用的四层办公楼有卧室,有餐厅,她从来不进,偶尔去他的办公室,也是公事公办,谈完公司财务方面的事起身就走。
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他如今落魄的样子,心里不禁酸楚,脸上依然装作毫无情感的神态,冰冷地说:“我不是为你来的,为公司一千多号人来的。”
说过这句话后,她的心里真的来了气:“你这才进来几天,你们肖家就逼着我把公司分了,肖家每户一份,他们还以为是大忽隆时分玉米呢,一家一篮子。我上午与你那个二叔、三叔都讲了,公司当初是我们两口子省吃减用,从牙缝里省出的钱建起来的,肖振理就是死了也没有你们的份。
你那些本家,还不如区委周书记,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明确支持我公司把公司办下去,还特地打电话给公安局唐局长批准要我来与你见一面,商量下一步公司经营的事。”
“你说周书记没有把公司搞垮的打算?你来见我是周书记的关照?”
肖振理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相兰君说:“周书记说了,犯罪的是你肖振理,不是公司。他还说,公司一旦拆分,又会回到无序竞争当中去,必须先稳定、巩固,下一步还要寻求发展。”
接着,她将交谈引入了正题:“你进来的这几天全公司的工程全部停工,公司总部的工作也基本上陷入了瘫痪,再有几天,技术骨干就走没了。
我准备明天召开中层以上干部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信息:公司不分不拆也不垮,各项工作正常开展,让全公司的一千多号职工心中有底,手振信心。
周书记说,我是公司董事会三个股东之一,我有权召开全公司会议。”
肖振理想了一会,才说:“当初到工商局申请成立股份公司的时候,他们要求最低有三个股东,我就把你和爹的名字也报了上去,你是公司股东的事我都忘记了。
周书记他一个外人,他来到河北区之后,我又听大哥的,处处与他作对,没想到他是真为公司着想,让你以股东的名义主持公司大局,看来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