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开始拒不提供他所匿藏地点的线索,我们说邵轻远是团伙犯罪,我们不早点找到他,他有可能会死在别人手上。
他老婆这才着急,对我们说:“邵轻远向来心高气傲,不可能甘心在监狱里过下半生,别人不杀他,他也会自杀。”
她领着我们的同志找了几处邵轻远平常爱一个人呆的地方,其中两处是他受贿的别墅,最后在他老家农村的破旧老房子里找到的。
找到时,他正躺在旧房子里的一张几块木头拼起的旧床上,床前的破饭桌上放着一个喝去一半酒的白酒瓶,地上扔着一个药水瓶,身体已经僵硬发凉了。
他老婆是医院大夫,哭着对我们的同志说:“白酒与毒药一同喝,他这是生怕药不死自己。他这些年在外面作了不少的孽,这种死法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不然法律也不会给他留一条命。”
付加成感慨地说:“他在外面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临死前跑到农村旧房子里,躺在旧床上,是对自己所做过的事后悔了。人生的路,一旦走岔道走过了头,再退回是不可能的了。”
邵轻远自杀,范明瑛投案,燕赵区四大名旦去了两个。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你是谁,触犯了法律早晚有落网的那一天。
另外两大名旦粮食局长卫力量、烟酒公司经理胡琮可,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发展,手中的权力不再,身上的光环也渐渐消失,被人们遗忘。
邵轻远的自杀使燕赵区的许多干部能睡个安稳觉了。但是即便如此,燕赵区的官场也闹了一场大“地震”:组织部长邵轻远自杀,区委副书记李代夫piao昌、收受贿赂被查,加上之前不久检察长被查,下面的科局级干部已经被纪委约谈了十多个。
还有更多的科局级干部被检举通过在邵轻远那里买官上去的。为了稳定干部队伍的思想,周胜利与区长卞高峰商量,对那些被举报买官上去的干部,不再挨个查,对那些德不配位、能力不佳的单独调整。
肖振理及其手下数人落网后一个急切的问题摆在了区委、区政府的面前。
区城建局长向周胜利汇报,肖振理和总经理丘连民被抓后,陆续又有一个副总、两个分公司总经理也进了监狱,整个建筑公司陷入了瘫痪状态,有一千多名建筑工人面临失业,仅市区内就有十多处正在建设的工程停了摆。
市区内现有除了市建筑公司就属肖振理的公司规模大,市建筑公司的业务主要是在一、二线大城市,市区内建筑市场的大部分份额被这家公司占有了,他们一旦瘫痪我们市区的建筑业一下子萎缩了许多。
周胜利问道:“你们是主管单位,不能给这个公司安排个当家人吗?”
城建局长说:“他们这家建筑公司是民营企业,明义上是股份公司,但很不规范,没有董事会,只能说是家族企业。”
周胜利问:“他们家与肖振理在血缘上最近的人还有谁,在公司里担任什么职务?”
城建局长说:“他有两个堂兄弟在公司里当分公司经理,前段被判了一个,那一个也跟着他进去了,目前在公司里的有他老婆,是公司的主管会计,不属于公司经理层,还有他大儿子和大女儿,不知道在公司里担任什么职务。”
“他老婆和儿子不能挑起公司这负担子吗?”
周胜利问道。
城建局长说:“我没与他老婆谈过,不清楚。他们肖家在公司里挑大梁的全部犯罪被抓,肖家的人再说话怕是没有人听了。”
周胜利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又不搞株连,肖振理犯罪受处罚是应当的,并不意味着政府把他们家的公司经营权也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