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肖有理给他们准备的办公室,武宗胜说:“我这个人身子虚,爬了一趟八楼就通身是汗,先喝点水喘口气再找人谈话,肖总经理忙去吧。”
肖有理见他对调查的事不那么上心,放心地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破案组三个人时,武宗胜掏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一张现场三视图,要求两名年轻侦查员也照他的样子画三视图。
这两个年轻侦查员是刚走出校门不久的警校毕业生,既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的徒弟。
画完图后,他才让肖有理的人喊来了第一个被调查人。
凡是公司提供名单上的人,如何讲话肯定都是肖有理提前教好的。
武宗胜却不按常规问话,只与他闲扯,当问他一个月的收入有多少时,还骂了娘,“铲几锨泥都比我这个副大队长收入多一倍,公家这活真没法干了。”
那人说道:“我可不是铲泥的,我是砌墙的技工,后边带一个铲泥的。”
这个人走了后,一个侦查员问他:“武队,你这一个人就谈了一个多小时,咱们哪天才能谈完这十几个人呀?说了半天的废话,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武宗胜说:“你不知道哪句有用,姓肖的也不知道哪句有用。他们提供的名单,怎么说他们早就教好了,我按正常套路问才是白搭时间。我告诉你们哪些话有用。”
听他这么说,两人均打开了笔记本,记了下来:
“第一点,他是技工,后面跟着一个铲泥的小工;第二点,他那天砌的是北面的墙。”
两人问道:“就这些?”
他答道:“在他们提前统一口径的前提下,能知道这些就不少了。”
两人又道:“你始终没有问牛大壮的事,咱们不就产来查牛大壮失踪案的吗?”
武宗胜道:“心急喝不上热粥,记得一定不要提牛大壮的名字,提了起反作用。”
上午,他们问过一个人后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走了,临走前说:“这间屋给我们留着,我们什么时候撤走再还给你们。”
他们离开后,肖有理问他的心腹女员工:“他们三个人在公司一上午就问了一个人,你弄明白他们问的是什么事了没有?”
心腹女说:“一个多小时全是闲扯,没有一句中用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折腾了一上午就找一个人,跑到我这里磨洋工来了。”
肖有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想不明白。
下午武宗胜等三人又来了,还像上午一样,总共找了两个人,都是漫山遍野地胡扯一气,也不记笔录就放人走了。
第二个人走的时候又到了下班时间了,武宗胜等人也下了班。
就这样一连三天,每天他们都找人谈话,有时一天谈三个,用时一天谈四个,谈话内容好像都与事故调查联系不那么密切。
肖有理把武宗胜他们破案当中的反常表现反映给肖振理,肖振理也不理解了,分析说:“可能是公安局安排姓武的带队来破案,他不愿意干,又不能与他的上级顶着,就每天跑来装样子。”
肖有理道:“他装样子不打紧,这三天把我的好茶给喝了有二两了。”
肖振理训斥道:“小家子气,喝二两茶叶才几个钱,再混上几天,他们觉得可以回去交差就走了。”
这几天武宗胜却取得了很大的收获。
三人一边喝着肖有理提供的高档茶叶,他一边对两人说道:“三天我们接触了十个人,全是技工,小工呢?
按照他们提供的名单,那天在现场的是十七个人,按照一个人带一个小工,剩下没谈的那七个人全是小工人数也对不上号。我敢说,那七个人可能还是技工。”
“为什么?”一个年轻侦查员问道。
“很简单。”武宗胜说道:“你见过哪个小工能成为领导心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