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话里都带着浓浓的醋意,但病房里的每个人都听得出他们三个是好朋友。
蔡文香不知周胜利与沐洁认识,所以在电话上没有说沐洁的名字,见到他们之间非常熟悉,向他解释道:“周书记,我不知道你和沐组长认识。”
周胜利看向沐洁:“当了组长了,是不是得请客?”
沐洁“哼”了一声,一手揽着凌月欣的胳膊说道:“我的组长提拔当了主任,又挂职下来当了总编,组长才轮到我坐,要请也得主任大人先请。”
几人看着他们三个说笑,明白他们是知己朋友,心里十分羡慕,感叹年轻真好。
周胜利停止了说笑,先对季洪印和三女之间作了介绍:“这位是我的秘书,大名季洪印,刚从部队转业。这位是县委常委、宣傳部蔡部長,省报社沐组长、地区报社凌总编,他们两位是我爱人的同学、好姐妹。”
来探望魏校长的三个妇女中好说的那个说道:“老婆的女同学不是大姨子就是小姨子,我们乡下有句话说小姨子的半拉子屁股是姐夫的。”
这一句话闹得三个人当场都是大约脸。
又把魏兰芷介绍给三人:“这位是季洪印的母亲,你们的采访对像魏兰芷校长。”
来看望魏兰芷的三人看见领导办正事,起身要走。
周胜利拦住她们说:“你们三个是魏校长多年的老姐妹,记者采访时用得上你们,留下接受采访吧。”
三人道:“我们三个也都是魏老师的学生。”
周胜利没有掺合报社记者的采访,带着季洪印回到了县委办公室。
他打电话把万山河叫到自己办公室,提出了对办公室的改造方案:将外面的接等室与他办公室之间的门封死,改造成常委会议室,平常日里哪个领导同志有小型会议也可以用;他的办公室太大,较为浪费,隔出一部分作为秘书办公室,秘书与他之间的联系也方便。
万山河说:“你的办公室把外面的接待室隔出去后与两位副书记的办公室面积就一样了,再隔一段给秘书还不如他们二位的大。”
周胜利说:“这样方便,秘书的工作效率也高,改造我办公室的时候他们二位如果主动提出改就一同改,不提出不勉强。”
晚上,宣传部在招待所设宴接待两位记者,周胜利让季洪印去医院照看他母亲,只带着乔山一人过去。
上面来记者,县里陪客的人员以县委宣传部新闻干事为主,加上部长和分管副部长。
为了酒场上的气氛热烈,宣传部还会把部内相关的人员叫过去陪客。
这晚上来的是两位女记者,蔡文香把部里的打字员章清玲和教育干事丰琴琴两员女将也叫了过来。
周胜利坐主陪,蔡文香坐副陪,凌月欣与沐洁二人分坐副主宾,部里的新闻干事和两位女将及乔山随便坐。
开席前,蔡文香将她的三位部下向周胜利和两位记者作了介绍,并特别介绍了打字员章清玲:
“清玲同志是烈士遗孀,她结婚未满一月,部队轮战,爱人提前返回部队,再也没有回来。
清玲同志按国家相关政策招工出来,她是高毕业,在安排的烈士遗孀中文化程度较高,年龄最小,为人朴实,我在县妇联当主席时要到妇联学习打字,后来到宣传部工作又把她带了过来。
她一个人带着个儿子很辛苦,平常外出吃饭很少要她出来。这两天儿子回农村老家看奶奶,她难得有时间出来放松。”
周胜利真诚地说道:“哺育烈士的后代,你很伟大。”
章清玲可能是第一次与周胜利这个职务的人一起吃饭,低着头放不开,听到周胜利的话后,脸涨得血红,“书记您别这样说,我就是一平凡人,怎么能与伟大联在一起?”
沐洁说:“你称得上伟大二字,所有伟大的人物都是平凡人。”
凌月欣给章清玲解围道:“周书记媳妇全家都是当兵的,别把他当作书记,你们两个都是军属,地位平等。”
听了凌月欣的话,章清玲心理上与周胜利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抬起头问周胜利:“你家、爱人是当兵的?”
周胜利说:“是。”
凌月欣说:“当然是。她是我中学同学,他们两个结婚,我们两个还是伴娘。”
她指着沐洁说道。
蔡文香这才明白,为什么三个人见面那么亲热,为什么自己见了还有些生畏的周书记在这两个记者眼里好像不是什么官。
优秀的记者有个共同的习惯,就是习惯采访过后与身边的人聊稿件的事,以从别人那里获得自己想不到的观点。这顿饭谈话的主题基本上以魏兰芷为主,饭局到了尾声,二人的稿件要表达的主题也基本形成。
还没有开始吃饭,宣传部里值班的一个工作人员闯进包间,附在蔡文香耳边说了句话。
蔡文香对章清玲说:“清玲你别吃饭了,家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