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总还要下令让他背起猴尸,发现他的眼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一个字:“走!”
那个保镖被打中穴道的那条腿根本不能支撑他的身体,只好把背着的猎枪当成了拐木棍拄着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
那个汪总恶狠狠地瞪着李雅雯,“你们早晚得下山,下山以后给你们算总帐。”
李雅雯一句话也不相让:“进山盗猎国家保护动物,别说是你,就是你那个县长爸爸,我也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落在最后的女翻译此时脸上的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也她像忘记了先前与李雅雯之间发生的不愉快,脚步没有停下,走到距李雅雯不远处时请求道:“这位妹妹手里有枪,快用枪把这些猴子吓退!”
李雅雯没有理她,而是跑到幼猴跟前将它抱起,送到了行动不便的母猴面前。
母猴将幼猴抱在怀中,瘸着后腿往树上走去。
李雅雯竟然意想天开地与母猴交流起来,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问它:“你的腿伤了,我们帮你处理完伤口再走好吗?”
更加令人惊奇的是,母猴竟然停下不走了,还朝李雅雯“吱吱”叫了两声,似乎在说“我听你的”。
李雅雯却对母猴血淋淋的后腿下不去手,喊周胜利过来:“听祥诚哥说你杀过人,给猴子包扎伤口不致于不敢下手吧?”
周胜利否认道:“大哥不可能告诉你我杀过人。”
李雅雯说:“是你们两个说话我听到的,你杀的可不是一个人。”
说话的功夫,周胜利拿着一个急救包过来了。
深入深山老林,露宿荒山野外,什么情况都会发生,三人每人配备了一个急救包,里面防治蛇毒的药、消炎药、消毒、绵纱之类的都有。
周胜利蹲下身子看了看母猴的伤口处,用酒精棉球擦去了上面的血迹,发现有一个小小的血洞,估计是猎枪子弹里的铅弹打到里面了,对李雅雯说:
“要想让它的伤好,必须把里面的铝弹取出来,否则铝上面的毒性漫延到它的身上,造成铝中毒,失去一条腿是它最好的结果,极有可能会要了它的命。”
李雅雯像是用病人亲属看医生的一样的眼神看着周胜利,“你帮它取出来行吗?”
周胜利回答说:“我没有外科大夫的经历,咱们也没有手术刀和麻醉药。”
李雅雯说道:“疼也比死了强,咱们的警用匕首不是很锋利吗?”
她又补了一句,“这只小猴还这么小,它妈妈要是死了它得多可怜。”说完这句,自己的眼圈竟然先红了。
周胜利为她的真情所感动,说道:“我只能说拭拭。”
他在已经熄灭了火焰的灶台里又续上木柴燃起火焰,把匕首在火焰上烤了烤,先把猴子伤口附近的毛剪短了,又用刮胡刀将短毛刮净。
他不知道人的穴道与猴子的穴道是不是一样,按照人的穴道在它的大腿外侧点了一下。
这个穴道用在人身上是为了让人失去以下部分的知觉,减少其流血量。
点完穴道后,他还不放心,又用绳子把它的大腿根处扎紧。
周胜利在为匕首烤火消毒时看见李雅雯对母猴连说带比划,不知怎么与它交流的,反正它现在很老实,任由周胜利摆布。
幼猴俯在李雅雯怀中,此刻也很乖。
扎上止血绳子后,周胜利用酒精棉球在它的伤口处反复擦,然后拿过匕首在它的伤口处深划了一刀。
划过之后发现猴子的出血量不大,他才放心地顺着刀口仔细剥,发现一粒铅弹嵌在骨头上。
他用刀尖将将铅弹拨了出来,用缝合针将刀口缝合好,在上面撒上消炎药粉,最后用绷带扎紧。
等到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黑了。周胜利感到全身无力,比以前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打斗消耗体力都多。
他再次点了穴道之后,母猴能够站立起来,走路依然瘸着腿,带着小猴很艰难地上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