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哼”了一声道:“你没有那个资格。”
警车发动起来,橘田镇的邓书记喊道:“周县长不让砸车,不让打人,没说不让跟着去县城,别让周县长挨了打,咱们跟着一同去县城。”
数百名群众前后左右围在警车周围,押送着警车进了县城。
路上人越来越多,到了县公安局大门口时,人数早已过千。
在周胜利上了警车的同时,谢奕飞也上了柳志义的车,嘱咐他:“跟在公安的车后面。”
以他对周县长人脉资源的了解,无论在省城还是在京城他都知道能找谁,但这里是外省。他还不知道周胜利在京城结拜的事,只是知道京城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一个是龙爱民,一个是冼心兰。
想到冼心兰是在媒体工作,认识人多,便给冼心兰打去了电话。
他并不知道冼心兰的大伯父在这个省当省長。
接通电话后,他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冼记者吗?求您快想法救救我们周县长。”
冼心兰对谢奕飞手里的这个电话号码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试探她与周胜利之间的关系,冷静地问道:“你是哪里,你说的周县长是谁?”
谢奕飞这才报上自己的名号及与周胜利之间的关系。
冼心兰听到名字后知道他是周胜利的秘书,急忙问道:“他发生了什么情况?”
谢奕飞把周胜利在这边发生的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告诉她:“周县长已经上了警车,我正跟在警车后面,还有上千群众围在警车周围往县城里去,我怕他们把周县长押到公安局里后会打他。”
冼心兰听了他的话,眼前浮现出周胜利正在挨打的场面,顿时心急如焚,说道:“我想想办法”,就急匆匆挂上了电话。
她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大伯父冼省長。
冼自高一听是她的声音,未等到她说事,就安慰她道:“我刚与小周通过电话不久,他没有事。”
冼心兰着急地说道:“他的秘书刚给我来了个电话,他已经被叫上了警车,当地上千老百姓跟着车往县城里,大伯父,你是省長,想办法救救他。”
冼自高道:“他是个好孩子,是个好领导,不用救也没有多大事。我们不能只想着救他,还要想法子惩治那些害他的人。”
冼心兰问道:“我可不可以通知我们在省记者站的同行们过去现场采访?”
冼自高说:“这件事是我们省里一把手的儿子为一已之利在幕后挑起的,有记者现场采访比我出面还强。”
冼心兰实际上接到谢奕飞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请记者站的记者过去现场采访,但考虑到大伯在那里当省長,怕牵扯到大伯身上,听到大伯的话明白了,整个事件与他没有任何联系。
挂了大伯父的电话以后,她迅速打电话给记者站的同行,简单介绍了情况,并没有说她与周县长是什么关系,只说是给他提供一个有价值的新闻线索。
记者站同行听她说了情况后,马上兴奋起来:“这是一条大活鱼,你怎么不亲自过来?”
冼心兰说:“我最近身体不好,不敢出远门,再说京城远隔上千公里,我赶到现场,活鱼也变成死鱼干了。”
记者道:“我开车过去,叫上电视台的记者伙计,他们的‘焦点’栏目办得影响很大,听说从上面到地方的领导都爱看这个栏目。稿件评上好新闻,我请你吃饭。”
橘田镇这边,上千人簇拥着同辆警车向着县城缓慢前行。
路上,警车几次试图冲破前面群众的阻挡,还拉响了警笛。
但是警车周围的人群似乎对此置若罔闻。
警车内,潘局长生怕周胜利手腕上的手铐被擦着车窗前行的群众看见,故意把铺在车座上的毛巾搭在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