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他若是经不受吓唬离开了你,这样的男人与你早分开也好。没想到他们下手太重,把人给弄残了。”
冼心兰装作关心妈妈的样子,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回我四哥、老五、老六都少不了要进局子,看到时候我三叔三婶能不能轻饶了你。”
苗紫研长吁了一口气,“妈还以为你从此不理妈了呢。老六说得对,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是对平头百姓说的,像咱们这样大家大户的人家,手底下就是死个把人也能摆平,就是钱多受点累罢了。”
冼心兰没想到妈妈竟然会有这样的思想,停下手里正的折叠着的衣服,目光直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妈,你作为老辈人,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老帅的孙子都被枪毙了,这才过去几年你们就忘记了。看来,老五、老六这样的纨绔子弟还得杀上一大批你们才能接受教训。”
苗紫研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胡说些什么,他们哥仨伤了你的心上人,也是因为妈妈,你不能这么咒他们。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想办法让他不再追究,不然你三叔、三婶真记恨你妈一辈子。”
冼心兰看到妈妈急成这个样子,笑了,说:“妈你也太小看他了,就我三叔家那三个草包儿子,早就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真没伤人?”
苗紫研感觉松了一口气。
“伤人?”
冼心兰想起了周胜利刚说过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一群蚂蚁伤不了一头大象。上午老五、老六找了一群小混混,根本没蹭到他的衣服就趴下了一地,有一个门牙都保不住了。下午四哥找了那个小三子的堂哥。”
“就是那个在反击战中受伤的?”
苗紫研的心又提到了半空中,“听说他在四九城可是有名号的。”
“是的,就是他,不过他不是反击战时受的伤,是在以后的边境争夺战中被对方的炮弹给炸伤的——他还带了两个特种兵过来。”
苗紫研是部队文工团出身,虽说后来转业到地方文化单位,但对部队的情况也还知道一些,知道现在说的特种兵就是过去侦察兵当中的尖子,不禁为女儿的男朋友担心起来:“他没有被伤着吧?”
冼心兰看到妈妈为周胜利的安全担心,心里对她的气消了大半,便故意吊她的胃口,“他们三人打得那个热闹,把扑克牌当作飞刀扔,就像天女散花一样。”
果然苗紫研被她的叙述吸引住了,“扑克牌当成飞刀用,他们是打架还是小孩子过家家?”
“你别小瞧了扑克牌,”冼心兰像讲讲平书一样,用手指夸张地比量着,说道:“插进砖墙这么深,要是插进人肚子里,非把肚肠子插断不可。”
“别卖关子,伤没伤人?”
苗紫研焦急地问道。
冼心兰学着李祥诚的话说:“高手过招收发自如,只有低手才会控制不住伤了人。他们打平了手,最后抱在了一起,像兄弟一样。李祥诚也把周哥,”
她见妈的眼睛带着笑意地瞅着自己,又改口说:“把周胜利当成了兄弟,亲口约他明天晚上一起喝酒。”
苗紫研这才完全地松下了一口气。
她现在已经把周胜利看作是自己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