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到井下后,周胜利对里面感知得更清楚了。地区救援队的技术人员得知井下矿工可能还有活的,让上面的人准备深颜色的衣服或者被子之类的物品,在他们升井之前蒙住被救人员的眼睛,以免强光刺激致使失明。
连续数个小时的超重体力支出,没有让人从周胜利身上看到体力不支的感觉。不仅是姚飞熊,就连那些在劳动中长大的护矿队员们与这位年轻的县领导比起来也自叹不如。
周胜利一边用铁镐撬着石块,一边不时敲打着巷道的墙壁,与里面联系。
终于等来了里面的反应:“咚咚咚”三声响。
现场指导救援的技术人员立即让把巷道内的灯光减弱,以免刺激里面被困人员的眼睛。
他们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艰难前行。前面的洞很窄,使劲弯腰才能往下走,井上的电也送不到这里,前面黑乎乎的,只看见头顶上还有一块巨大的岩石。
在清除掉一部分砂石后,看到了前面有矿灯的灯光。
技术人员说:“他们还有灯,我们的矿灯不用熄了。”
他向前面喊道:“你们的人都在这里吗?”
前面的声音较为虚弱,“都在这里了,有伤的,有死的,里面没空气了。”
救援技术人员在最前面,周胜利在他后面,最外面的是姚飞熊。他的跟前一个纸箱里放满了医院用过了的打吊针的盐水瓶。
那个时候没有咱们现在厂家盛矿泉水用的硬塑料瓶子,医院盛生理盐水的二百五十毫升和五百毫升玻璃瓶常被洗干净随身着盛放饮用水。
地区救援队根据他们的经验,让井上救援人人在瓶子里面灌满豆浆,被救的人在井下每人给一瓶,既补充水分又能充饥。
救援的几人中排在最前面的救援技术人员与被困人员中的人终于面对上面。
那人看见了他,明知不认识,却也控制不住情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技术人员经常经历这种场面,心中虽然也有激动,但却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能自己动的往前爬。”
他拉住了哭的那人的胳膊,问:“受伤了吗?”
那人道:“伤得不重,刚刚就是胸口憋得难受,你们再晚到一会我们这些人就全完了。”
技术人员搀扶着,把他架到了周胜利跟前,说:“这位是你们县里的周书记。”
那人伏在周胜利的肩头上又痛哭起来,“周书记,谢谢您了。”
周胜利把他交给了后面的人,挤身到了前面。
总共有六个人是自已爬出来的,伤得都不重,出来后都倚在巷壁上,每人手里捧着一个玻璃瓶子喝豆汁。
第七个腿已经骨折,被架了出来。他说压在他身上的石头不大,被先前出去的几个人掀掉了身上的石头救出来的,后面还有两个人被埋了一半身子,现在还活着,另外三人埋得更深,可能已经不行了。
他被直接架到了装料筐里推到缆车上,其余六人也被扶着上了缆车。
缆车升空后,周胜利与井上联系,随着空缆车下来了两名医务人员。
被埋了半个身子的两人身上压着的石块互相支撑着,里面还留了些空隙。否则,他二人支撑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