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雄骂道:“这条毒蛇。”他骂的是孙玉香。现在看来,当初自己在山上,孙玉香命令小芳来“照顾”自己,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小芳的命运,早就被孙玉香给安排好了。当然,如果自己不逃出来,也肯定会死在孙玉香手里。这个恶毒的婆娘。……石三针坐下来,对徒弟们说道:“赤芍是个细致人,咱们行医,讲究的就是个细致,用心,这位小芳姑娘的病,并不一般,所以我才让你们都试一试,没错,她就是中毒,而且是慢毒成痨,遇感而发,要解这样的毒,比急症更加费事,而且急不得,用药须缓,每日两变……”他讲的这些医理,徒弟们自是洗耳恭听。对着病人现场教学,这是最有效的方式。讲述一通之后,石三针提笔,开了一副药方:赤芍,连吕,木通,当归,大刀,川连,丹皮,甘草。但是这副药方上,并未写明每剂药用多少量。他对徒弟们说道:“这味‘赤皮散’,可做三日内使用,药量依病状酌定,随时增减,三日后再依毒性之脉络,删减增添,以达除根之效,否则死用药方,只能医治表象,医好了,日后还会重犯。”徒弟们连连点头称是。石三针又扭过头来,对罗汉雄道:“这位小芳姑娘的病,有些复杂,两天之内,不宜走动,防止毒性扩散,我在这暂住一晚,观察病状。”罗汉雄大喜,赶紧说道:“谢谢,石大夫,你能住下,那太好了。”深鞠一躬。心里暗暗庆幸,幸亏遇到了石三针,否则小芳就麻烦了。……盖天霸已经带着手下,撤离了。烧锅坊里,只剩下罗汉雄和小芳,以及石三针及几个徒弟。石三针和徒弟采药制药,研究小芳的病症,罗汉雄闲来无事,便负责后勤。烧锅坊里一切生活设施,全都齐备,他打扫卫生,熬粥煮菜,烧水劈柴………………再说石锁,在马蹄沟贝火石那里,得到了姜黄的报警之后,立刻组织人手,驰援蔡记烧锅。石锁、赵大壶、贝火石、满不懂……再加上一部分仆役,共约二十来人,持刀带棒,奔赴蔡记烧锅而来。这一帮人,论医术,那是没说的,可是说到打仗,其实都是外行,石锁在路上做了编排,自己带着几个贝火石手下仆役,作为前队,几个身强力壮的,作二梯队,贝火石等岁数较大的人做后队。好几个人手里,都持着竹制水龙,用来喷射药水。贝火石嘱咐石锁:“咱们这些人,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真打起来,没几个能上得了场的,所以尽量先礼而兵,请他们放人,哪怕交几个赎金,也不在话下。”“我明白。”……队伍前进到距离蔡记烧锅只有里远,当作尖兵的贝春,指着前方叫道:“那里有一辆车。”离着约有百多步远,一辆独轮车,停在路中央。没人。是谁将独轮车留在了路上?这事颇为奇怪。难道是推车人往旁边的野地里撒尿去了吗?石锁打量了一番,没看到人影。“不管它,走过去。”独轮车中央一个梁,两边各放着两盆鲜花。那鲜花远远看去,格外鲜艳,红色,花瓣呈状,足有碗口大小,有识货的,说道:“那是红花石蒜。”越走越近……大家鼻孔里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贝春疑惑地说道:“红花石蒜的气味,不会这么大吧?”然而气味就来自那辆独轮车上的鲜花。但是大家离着花朵还有数十步远,花的气味便飘过来,这也太夸张了。况且花的数量并不多,只有两盆。就如同走进了一个大花圃一般。再走近几步,满不懂忽然叫道:“不好,”他停下脚步,对大家喊道:“快,后退,这是毒气,红花石蒜有毒。”众人一乱,赶紧后退。有人疑惑地说道:“不会吧,红花石蒜确实有毒,但是并不是那么厉害,很容易解,闻一闻气味,更是无碍,对于咱们学医的人来,这根本不是问题。”满不懂说道:“不是,这不只是红花石蒜的毒,你们看,那两盆花里,插有好几根红蜡烛,正在燃烧,气味是蜡烛烧着发出的气味,混合了花香,这是特意制造的瘴雾之毒。快后退。”石锁不懂什么叫“瘴雾之毒”,但是他相信满不懂的话,赶紧命令:“后退,大家后退一百步。”那辆独轮车,绝对有问题。它是特意摆在路中央,施放毒雾的。众人按照石锁的命令,迅速后退,这时候,听到有人叫道:“哎哟,头晕,那毒气好厉害。”“不好了,我也头晕,赶紧解毒。”满不懂说道:“瘴雾之毒,来自西南边陲,那里多生瘴气,清晨雾气浓密之时,人若闻到,便会昏迷不醒,直至丧命,其毒来自千年腐木,再加上毒蛇毒蝎的口涎,厉害无比,有人将此毒融于蜡烛之中,燃烧时放出毒气,闻到便会中毒。”贝春骂道:“他奶奶的,这是谁干的。”赵大壶道:“还用问吗?在蔡计烧锅里,抓走石大夫的敌人,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大家小心吧。”众人心里,都是一凛。没错,在独轮车上放毒的人,无疑就是在烧锅里抓走石大夫的人。看起来,救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大家后退到空旷之地,远离了那辆散发毒气的独轮车,好在众人都是懂医道的,有人拿出随身拾的解毒药,有人采集了能解毒的药草,很快便配制了简易方子,给中毒头晕之人服用。一番忙碌之后,重新前进,石锁带领大家,绕过大路,翻过一座山包,躲开了那辆不住散着毒气的独轮车。前面不远,就是蔡记烧锅了。已经能够看见烧锅前面的竖起的幌子。姜黄对石锁说道:“看,那片竹林,前胡师兄,就是在那里采药的时候,失踪的。师父和赤芍他们,是进入烧锅坊院内的时候被擒。:()深山密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