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吕布都这么说了,可荀彧依旧是不依不饶的,继续道:“陛下刚刚亲政,正是施恩天下的时候,好让天下人共沐圣恩以稳固江山,若是贸然加税只恐会让无知百姓以为陛下刚刚亲政便要徒增税赋以兴土木,实在有辱陛下圣名啊。”
“此事朕心意已定,爱卿勿在多言,方才吕太尉亦支持朕的决定,可见吕太尉是明白朕心的,不知林司空以为如何?”刘协原以为只要吕布点头了,其他人应该就会跟着表态的,结果却没有,而且还没能摆脱了荀彧这个家伙,无奈只能看向林墨了。
“微臣谨遵圣命。”
“好!”
连林墨都支持了,那就不用再有任何忌惮,刘协满意的点了点头,“吕太尉与林司空不愧是忠君爱国,对了,这项增收的税赋送抵后就转交给少府吧,由耿爱卿全权跟进此事。”
耿继位居九卿少府之职,如果按照职权分配,少府可是管着国库的。
可实际上的情况却是,国库只不过是个空壳子,吕林不仅没有把兵权上交,财政大权也没有上交,现在各州郡的税赋也都是由林墨实际掌控着的,以至于刘协一应用度还得林墨每季向耿继支应。
刘协这么说,就是为了告诉吕林,这笔钱你们就别动了,那是修皇陵用的。
“微臣遵旨。”耿继出列作揖。
刘协环视了一圈众人,见无人再有异议,他才满意的摆手退朝。
今日退朝已经是到正午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熬过去了。
还是跟先前一样,刚刚散朝大臣们就开始三三俩俩的窃窃私语了。
不过讨论的问题倒不是加税修建皇陵这件事,而是刘协的状态让人堪忧。
不管怎么说,修建皇陵这也是朝廷必须要做的一件事,说的过去,可刘协这些天的表现和今日的状态来看,却让忠于汉室的大臣倍感失望了。
“你说陛下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真像他们说的就是三天热乎劲然后就开始享乐了?”
刚回到府上的吕布就跪坐下去,一脸纳闷的呢喃。
对面的林墨也不管什么司空身份,什么女婿身份,站了几个时辰早就累的不行了,直接趴在了跪垫上,如果老岳父不在,高低让郭照或者大小乔过来按摩按摩。
“哎呀,咱们这位陛下啊,这是把我们翁婿当成鳌拜了。”林墨就趴在小乔为他缝制的貂绒枕头上,百无聊赖。
“鳌拜?”
一直以来他的女婿口中总能蹦跶出一些完全没听过的名字,不过本能的反应就是自己的推测被否定了,思忖了一会,忽又问道:“诶,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迷恋上了炼丹啊,这玩意可耗钱了。
唔,我看应该是,你就是夏季的人头税加十钱,那也不够建皇陵的,这些钱多半都是经过耿继转入了皇宫支应里去。”
吕布自觉这个推测很有道理,登上至高之位的人,哪个不是迷恋长生的,秦始皇就是最典型的人物了。
但他刘协可不是秦始皇,国库里又没钱,能怎么样,只能巧立名目了。
“什么炼丹,贪图享乐,接着奏乐接着舞,他那是做给我们看呢。”
林墨伸了个懒腰,笑道:“看来这次科举的事情让他有些警觉了,大概已经意识到被我们给耍了吧。”
“做给我们看?你意思是他故意迷惑我们,想让我们放松警惕,以便他突然下手吗?”
吕布眉头一皱,纳闷道:“所以他增收的税赋也不会建皇陵,而会拿去享乐,炼丹之类,就只是为了让我们对他不设防?唉,就为这,要让百姓跟着吃苦吗?”
流民出身的吕布最清楚不过,十钱对世家豪强丢在地上可能都不想弯腰去捡,更别提天子了,可对于温饱线挣扎的百姓而言,却有可能会让他们抓破脑袋去想法子,甚至会走上卖地的绝境。
当年的吕家,不就是这样吗?
“他不会拿去享乐炼丹的。”
林墨这才坐了起来,喝了一口茶,沉声道:“他应该已经在安排人进许昌了,就等着我们下荆州开战,然后开始替换御林军和九门防卫的人。
不管是招募这些死士,还是养活他们,都需要钱,陛下现在吃的穿的都是我们给的,基本都是量入为出,哪有钱去招募这些人啊,这不得巧立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