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后,吕军笑呵呵的收缴战利品,如果是过去,那些兵器和铠甲也是不能浪费的,就算被标注了印记也可以换一些军功,毕竟融炼过后就能重铸了。
可是现在,战马到处都是,没有什么能比战马更值钱了,好些将士是一人牵了三匹马回去的,次一些的也有一匹马,堪称是大丰收了。
军营里,留守的将士自发的跑出来列队迎候吕布归营。
“温侯必胜!温侯必胜!温侯必胜!”这些话,是发自内心的。
刚才的一战,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吕布,不负九原虓虎之名,他们心目中的大纛从未褪色。
凯旋的将士们很亢奋,跟在吕布的身后,能让他们泛起与有荣焉的感觉。
到这一刻,无论是林墨还是赵云,心里头都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天生的凝聚力和领导力,真的是你这辈子都无法超越的。
尤其是赵云,在斩杀了蹋顿后,乌桓骑兵看他的时候,眸子里除了服从更多的是敬畏,因为他取代了蹋顿成为乌桓的萨满教天主,如是羌人心目中的神威天将军。
可是啊,在吕布的面前,这些乌桓骑兵眼中带着的,明显是一种惊惧。
可以理解,刚才战马超的一战,吕布表现出来的水准,当真是自己这辈子也难以逾越的存在。
“允文,你要我做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下马后,吕布习惯性的解下了身后的百花大红袍,这面披风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无法迎风飘摆了。
“岳丈大人神威,今日之后,天下人会永远铭记,这世上,可以有无数的猛将,但只有一个飞将。”
听着林墨由衷而发的感慨之言,吕布朗声大笑了起来,“这话我爱听!”
“走吧,寨子里已经备好了庆功宴,接下来,不必主动求战,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马玩,真的能挑起关中十部的内乱吗?”吕布走到一旁的水缸前清洗着身上的血渍,随口问道。
林墨面对着老岳父的后背点头,“阵前放过马超,再以马玩入局,这已经走了两步了,还差第三步,这第三步只能等他们自己送上门。
三步过后,十部人马必乱!”
吕布没有再说话,等到清洗的差不多了,才回过头来冲着林墨豪气一笑,“我就喜欢你这股自信,你说十部人马会乱,他就一定会乱!”
“那当然,就如同岳丈大人说马超会败,他就一定会败,道理是一样的。”林墨知道,以后啊还是要多顾虑下老岳父敏感的内心。
像这种无伤大雅的商业互吹,多一些,没问题的。
果然,这些话对老岳父还是很受用的,他笑的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拉着林墨便是要一醉方休。
至于说关中十部的人有没有败而不乱、危机之中反而来偷袭的可能,二人都不担心。
今天在阵前布下的这个局,就算不能立刻让关中十部的人马内乱起来,也足够他们相互猜忌了。
韩遂心里的想法,马玩心里的想法,加之本身就松散的联盟,免不了会尔虞我诈的。
吕军这头在庆功,在放肆,在狂饮,除了庆祝今日的大胜,更是庆祝吕布的回归。
而关中十部这头就显得惆怅多了,今日一战,大军溃败,阵亡人数立刻是清点不出来的,但各部的损失都很惨重却是肉眼可见的。
军营里,伤兵们在哀嚎,败军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沉默不语,三三俩俩的靠在一起,目光有些空洞。
这种时候,诸侯们要做的就是去到伤兵营里好好的为他们打气,有必要的话,甚至要亲手为他们包扎。
韩遂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现在,他没有心情做这些事情,今天,他的伤亡最惨重,刚才听阎行汇报了一下,初步的估计阵亡人数在四千多,轻重伤都过八千人了。
那些吕军像疯了一样朝着他的人下手,这事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怕是过不去了。
他立刻就要求各部诸侯军帐里议事。
尽管灰头土脸,可作为副都督的韩遂开口了,大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活都赶了过来。
马腾呢,是以为韩遂有什么紧急军务想跟大家商量的,所以,见得人齐便朝着韩遂扬额,“文约,该来的都来了,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韩遂环视了一眼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低下头,让整张脸隐匿在乱发中的马超,幽幽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孟起,今日阵前,吕布与你说了一些什么话,我看他好像挺开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