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这件事后,曹操必然知道你与岳丈大人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关系,他日我们若与他起间隙,肯定会先拿你下手,河内处境危险,还是留下来吧。”林墨有些担心的说道。
“兄弟,还回去作甚,不就是一个郡吗,我下治九郡之地,你喜欢哪个给你哪个,你开口,就是彭城郡我也会让这小子挪个位置。”连吕布都知道,张杨这一回去处境肯定要比从前危险许多。
最关键的是,河内位置太尴尬了,处于兖州以西,徐州在兖州以东,刚好被曹操分隔开,真有个风吹草动,吕布想救都救不了。
“笑话,他曹操如日中天的时候我也没怕过他,而且我是朝廷封的太守,在那里待了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突然让我换地方……”
张杨撇着嘴摇头,又嗤笑道:“更何况他曹操如今被袁绍四十万大军兵围官渡,早上斥候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袁兵正在猛攻曹营吗,他能不能活下来还俩说呢。”
“曹操不会败给袁绍的。”林墨沉声说道。
张杨歪着脑袋看向林墨,“允文此话何意啊?”
“我已经有了破敌之策。”
“你有破敌之策关他曹操什么事,你总不至于想帮他吧?”张杨一脸不可思议。
“不帮不行啊。”
林墨无奈的摇了摇头,“袁绍势大,败上几场也不至于立刻灭亡,反而是曹操,一旦被袁绍攻破,我军根本无力抵抗,所以,我不是帮曹操,我只是在自保而已。”
从官渡赶回来的斥候,不仅带回了袁军猛攻曹营的情报,也带回了林墨安排他们探测的敌情。
而且,是袁绍败亡的敌情。
如果可以,林墨当然是希望袁绍和曹操两方在官渡败亡,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的。
但,这种理想化的结果,做个梦就好了,现实里是不可能出现的。
眼下袁军正在猛攻曹营,曹操的伤亡肯定也不小,到最后就算是取胜,也当是险胜,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还有另外一层考量,也关乎了青州战线。
别看现在袁谭也算元气大伤,可人家兵力依旧碾压己方,数千骑兵蓄势待发,自己这四万人里,真正的战力撑破天只能视作为三万,万一袁谭狗急跳墙,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而官渡战线上,如果曹操能击败袁绍,袁谭就不得不放弃再次南下的打算,这一切,是无可奈何,也是唯一可行的途径。
至于说战败北国军后,以曹、吕双方目前的实力,根本都吃不下北国四州的,大概率会进入一个较长时间的休整。
对于己方来说,真正吞并北国的机会,还是要靠着北国内乱,方可北上。
这一点林墨颇有信心,大局上他也一直是这么运营的。
一切看来,都在掌控之中。
唯独一件事,就是张杨回河内,他一直都觉得这次事件后张杨会留在徐州,他这一回去,必然被曹操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奉先一直都说你这小子是个旷世奇才,今天我倒也算领教了一番,连曹操那头都让你给算计进去了。”
尽管林墨已经把事情的严重,可张杨还是不为所动,“河内呢,我是一定要回去的,这么些年了,我的根就算是扎在那里了。我手上还两万人,对那里的一草一木也比任何人都熟悉,他曹操想动我,也没那么容易。”
看这样子,张杨是铁了心要回去了,吕布叹了一口气,看向林墨,“允文,河内那个位置,曹操若要下手,我断难施救,有没什么办法?”
林墨低头沉思,张杨却大咧咧的一摆手,“什么话,真当我泥捏的了?行了允文,你小子就别在我身上费心了,好好辅佐你岳丈就成,他日若有事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就是。”
林墨没理会张杨的揶揄,走到台案前拿出了一块帛布写下一段内容后,放入了一个锦囊里,同时又拿出了另外一个锦囊,一个有帛布,一个是空的,把两个都交给了张杨。
“劳烦叔父亲自跑一趟官渡吧,这有帛布的锦囊是用以换回颜良的,没有帛布的锦囊是用以震慑曹操,至少令他短期内不敢对河内有想法。
只要我们最后占了北国四州,叔父便可高枕无忧。”
张杨接过两个锦囊,咧嘴一笑,“好好好,省的让你们担心,听你的就是。”
“对了叔父,此番还有件事要麻烦叔父。”
“但说无妨。”张杨灌了一口酒,扬了扬额。
“我让笮融准备了两万金让叔父带回去,请叔父以此为我找一人。”
“找人?”张杨有些茫然,就连吕布都不由瞧了过来,找什么人自己不能找,还得麻烦我兄弟。
“三言两语说不尽,笮融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他会与叔父说清楚的,就不赘诉其中了。”
闻言,张杨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缓了一会,才看向吕布说道:“奉先,有个事你得给我交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