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缇宁她准备回中原,具体在哪个地方定居不知道,但将来若是决定住在什么地方,她会给缇宁写信。送走玉萍和关康后,缇宁心里空落落的,她回了小院,刚到门口,便瞧见一个熟悉的男人,缇宁愣了下。陈明淮见到缇宁,突然走了上来,比起那日见他,他精神十足,脊背挺直,那股病弱之气已烟消云散,看来他的身体已差不多痊愈了。“丝丝姑娘,”陈明淮走到她跟前,欲言又止。“陈大夫。”缇宁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礼貌而疏离道,“看陈大夫的样子,想来身体是大好了,陈大夫若是为了道谢,着实不必,陈大夫帮扶的病弱老幼数不胜数,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话罢,缇宁想转身。还没来得及转身,陈明淮急步上前,双手握成拳头,青筋暴起,“丝丝姑娘,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不想我为你多费心神,可你放心,我定会努力帮你脱离苦海。”缇宁:“……”“陈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明淮深吸了口气,极力遏制胸腔里的怒气:“裴行越是如何对你的,我都看见了,他待你根本……”陈明淮想到昨日在沐春节上的见闻,明明丝丝已经竭力讨好,可裴行越依旧是一副不假辞色的脸色,甚至还高高在上,一腔愤怒在他的胸中疯狂积蓄。若是他待她好他自然不会做拆鸳鸯的恶人,可如今他视如珍宝的人竟被如此冷待。缇宁现在忽然明白了昨日为什么裴行越会忽然问起了陈明淮,原来昨日他也在灯会上。想起最开始裴行越对她高冷的态度,缇宁揉了揉眉心,“陈大夫……”陈明淮铿锵有力道,“丝丝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苦海的!”言罢,不等缇宁再开口,陈明淮猛地转头就走。他一定会把丝丝姑娘从裴行越那救出来!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晚了骂我吧。手机码字太困了,码着码着就睡了过去……相似陈明淮咬着唇走上了大街,他今日这番话不是突然而然的疯狂之语,其实自江陵一别后,他也劝诫自己要放下缇宁。于是他一路往西行医,然后来到了西洲,没成想在盘缠耗尽无人可靠时又遇到了缇宁,更没想到的是裴行越竟然是临西王世子。但这些他都不在乎,只是他竟然是如此对待缇宁的,毫不上心,冷嘲热讽!陈明淮走到布告栏前站了良久,好几日前他就看到了这张告示,临西王妃沉珂缠身,临西王重金求医,甚至还允诺,若是能治好王妃,若是有要求皆可告知。陈明淮除了盘缠用尽,会主动向富人行医,许多时候都是为普通百姓看诊,毕竟富贵人家要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不难,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却是很难的事情了。可今日……陈明淮扭头去了临西王府。王府门口的小厮问他来者为何?陈明淮朗声道:“在下是大夫,为了救治临西王妃而来。”临西王府的下人经过精心□□,并不因为陈明淮年龄轻轻而慢待他,得知他是为王妃看诊之后,先是管家带他入了内院,之后便换了成熟稳重的老嬷嬷带他进了王妃的卧室。西洲的民风比较中原,更为开放,他又是因看诊而来,所以嬷嬷便直接掀起了床幔,临西王妃躺在床上,眼窝凹陷,眼下乌青,唇瓣干涩,即使闭着眼睛,也紧紧皱着眉头,表情惊恐,仿佛在做什么噩梦一般。刚想着,便听到临西王妃惊恐的声音,“我没有虐待你儿子,我没有!”嬷嬷道:“陈大夫,我家王妃最开始只是身体不好,最近这几日却总是昏迷,一昏迷却并不是睡着,而是噩梦连连。”听到此,陈明淮愈发气愤,临西王妃可是裴行越的母妃,母妃病重如此,他却有心思在外寻欢作乐,可见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一番望闻问切后,陈明淮皱着眉头起身。嬷嬷不报希望地问:“陈大夫,王妃的病……”“王妃不是病,而是中毒了。”陈明淮说。“中毒!”嬷嬷惊诧,“这,这怎么可能呢?”自从王妃病后,西洲的名医请了个遍,虽有人说是邪祟入体,从没说过是中毒啊。再见陈明淮年龄轻轻,嬷嬷叹了口气,只觉得是少年人医术不够高明。陈明淮对此,倒也并不生气,这些年行医,质疑的眼光他早就见了许多,当下把王妃中的什么毒,症状是什么,中了几日之后一一道来。其实临西王妃中的毒也不是什么烈性毒,但极其少见,是一种迷惑性的毒,中此毒者,往往常会陷入昏迷中,然后想到曾经做过的坏事,因而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