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哪儿与众不同了,不就是爱折磨我了一些吗?思及此,缇宁就是后悔,她今天为啥要出门,明知道裴行越和裴行安斗的你死我活,她还出门送人头。但缇宁一想,又觉得不能全都责怪自己,她们厮杀她从头到尾又没牵扯进来,又是个不起眼的小啰锣,怎么会想到自己也会被卷入灾难之中。她舔了舔有些泛干的唇,又问,“公子,你绑我是为了对付裴行越?””那你可错了,我在裴行越眼里就是个玩意儿,他不可能来救我,我觉得你还是放了我,让我回去暗杀裴行越比较有机会。”缇宁怂恿道。或许是缇宁太真挚诚恳,男子似乎被缇宁说动了,他看了眼缇宁问道,“他真的不会来救你?”缇宁无奈点头,“你觉得老虎会救一只羊吗?”老虎只会吃了羊,即使这只羊可爱又美丽,他也觉得好玩。男子沉默了下,好像在思考缇宁话里的真实性,最后他摇了摇头,笑着对缇宁讲,“没事,他不来也无所谓,今日是阿珠的二七,他不来,我便送你去陪她,有你这么有意思的人陪着她,想必她在下面也不会寂寞。”提到阿珠的时候,男子眼睛里涌现出汹涌的情绪,双手握成拳头,指节呼呼作响,又猛地咳嗽起来,仿佛心肝脾肺肾都要被咳出来。原来裴行安对许走珠还有几分真情,但越是这样,缇宁越无话可说,既然喜欢人家还让她那和裴行越成婚,借此来谋害裴行越。这么多年的兄弟,不,应该说仇人,他难道以为裴行越是个善良的人不成。“你这是什么眼神。”裴行安的目光忽然对准缇宁,“你在看不起我?”“没没,我小命都在公子手里,怎么可能敢看鄙视公子呢?”“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一直输给裴行越。”他说着话又剧烈地咳了几声,然后慢慢走向缇宁,缇宁看见他的左腿有点跛。裴行安的目光随之看去,他狞笑道:“我这条瘸腿也是拜裴行越所赐。”“裴行越果然是个阴险狡诈的人。”缇宁赶紧附和道。裴行安闻言,狠狠地磨了磨牙,“不过他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他说着便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拿手捂着唇,鲜血咳在掌心里,他不在乎地拿帕子擦了擦,又看着缇宁说,缇宁挤出一个温柔乖巧的微笑。裴行安神色有些满足地回想道:“我因他沉珂缠身,命不久矣,但他何尝不是饱受恶毒之苦,时日不多。”缇宁愣了下,觉得裴行安在欺骗自己,裴行越是主动厌世不是被逼要死吧。见缇宁不相信,裴行安也不强求,他重新在圈椅上坐下,复杂地说,“要真比起来,我比裴行越好太多,他聪明又如何,临到死了一个真心为他的人都没有。”他说着对着缇宁满意地笑道,“听青青所说,我以为你还对裴行越有几分真心,如今见你没有,我也就放心了。”青青,柳青青吗?她果然是裴行安的人。缇宁低着头沉默了下,又抬眸小声地问,“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裴行安大笑了声,不过并不接话,他看着沙漏,末了他告诉缇宁,“还有一刻便是酉时,裴行越若是没来,我会送你去应该去的地方。”缇宁:“!!!”特么的她只能活几分钟了?救她一刻钟后,便到了裴行安说的时辰,外面悄然无声,他遗憾地看向缇宁,“他果然没有来啊。”“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死法,这个我可以满足你。”缇宁往后退到了木柱后,努力笑着说:“我选择不死。”裴行安点点头,“那我帮你选了。”他拿出他刚刚放在一边的长刀。缇宁喉头猛地滑动了下,冰冷的剑刃散发着冷冽的寒光,缇宁心跳都快没了,眼见裴行安要走到缇宁眼前了,门外响起一阵厮杀声。缇宁骤然扭头看去。裴行安也看向门外,不过瞬息,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被杀死,裴行越抬手推开门。暮光之下,裴行越一袭黑袍,逆光而入,缇宁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管裴行越以后怎么欺负她,她都不在心里骂他了。裴行安打量了下裴行越,意味悠长地说:“没想到你竟然来了,裴行越。”“不过你来了也没什么用。”裴行安看向缇宁,“她可是恨你若狂,一直鼓动我放了她回去杀你。”缇宁藏在木头柱子后露出整张张小脸,否认道:“四爷,我那是想骗他放了我,给你通风报信。”裴行安闻言,冰凉的目光嗖嗖射向缇宁,缇宁朝裴行越的方向挪了小半步,“裴二爷,自救是人的本能,你自己蠢不能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