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凤雁暗道可惜,烟和酒,冯岐山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她没法倒腾出去。
田凤雁本想陪着冯玉姝睡觉,冯岐山在东屋吆喝着叫她,让她给他打温水洗脚。
田凤雁忍着心里厌恶帮冯岐山洗了脚,刚要弯腰端水盆,手腕被冯岐山给擒住了:“媳妇,当正厂长就是比副厂长好,以后你就等着跟你男人吃香的喝辣的吧……”
冯岐山猝不及防一用力,把田凤雁一把扯得趴在炕上,肥手探进了衣裳、抚在了田凤雁光洁的后腰上,害得田凤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色胚,明知道她生着“病”呢,还想霸王硬上弓,想和她那个。
这可不行。
田凤雁一个懒驴打滚躲开冯岐山的魔爪,换上悲凄的神色:“岐山,我、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病,怕是严重了……”
冯岐山皱着眉头道:“不是吃这么长时间的中药了吗?还没见好?你不会是唬我的吧?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在躲我呢?”
田凤雁立马反驳:“岐山,我咋会躲你呢?不信,我让你看看,我的病到底严重没严重……”
田凤雁上手脱去外裤,刚要伸手脱线裤,冯岐山迅速掩住了鼻子,一脸嫌弃状:“你身上咋一股烂鱼味儿呢?难闻死了,好恶心……你、你还是去西屋睡吧……”
田凤雁心中暗喜,脸上则无比沮丧:“岐山,要不,我明天进城……”
冯岐山立马摆手:“等秋收忙完了再去看病吧,得的又不是啥死人的病……”
田凤雁没吭声,端起洗澡水出了东屋,进入院中,狠命的把洗脚水给泼了出去,仿佛要把胸中的郁闷全部发泄掉。
吹了半天冷风,情绪稍微稳定些,田凤雁这才从内裤内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这就是冯岐山闻到的烂鱼味,确实,是烂鱼,田凤雁特意为冯岐山准备的。
闻了它一次,以后相当一段时间内,冯岐山都不会对女人有什么需求了。
田凤雁把烂鱼包埋在土里,回后屋又好好清洗了下,这才回到女儿房间。
她现在可是香饽饽,两个女儿经常石头剪刀布,来抢夺她晚上的“陪睡权”。
。
十月三号,也是八月十五,德隆乡开始全面秋收了。
难怪冯岐山感叹当正厂长比当副厂长好,葛副厂长特意派了几个小年轻,开着两辆手扶式拖拉机、四辆马车帮着秋收,只两天就收完了。
至于扒苞米,人家自家也有地,就不能再帮忙了。
秋收这几天,农村都放秋收假,包括学生和教师。
冯玉婷明明可以请假回家,却硬要坚持在岗位上,实际上就是怕回家干活。
冯玉姝和冯玉娆年纪虽小,倒是没躲懒,边陪着田凤雁扒苞米,边缠着她讲嫦娥奔月、牛郎织女、精卫填海等民间故事。
昏黄的灯、皎洁的月、孩童绕膝、母亲呢喃、忙碌的农作……绘就了一幅国泰民安、岁月静好的人间幸福图。
可田凤雁心里明白,这将是一家五口,最后一起过的一个八月十五,从此以后,就将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