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都已经深秋了。
头顶时有松针落下,可是哪怕落到碗里,也无人去在意。
就是林觉和狐狸,也只是抬头看一眼,将松针随便扔掉,就继续吃。
不消片刻,一群道人便将碗中吃得干干净净,硬是一点汤都没剩下,除了小师妹去继续添饭,别的道人都吃饱了。
“嗝~”
“好久没吃过这么舒服的饭了!”
“太舒服了!”
“还得是师弟啊……”
“跟你讲,你们走了半个月,七师弟自恃有点厨艺,忍不住也煮了一锅铺盖面。”六师兄说道,“你猜怎么了?”
“一锅糊糊?”
“对鸟~”
几人又聊着扶摇的毛是何时变色的,讨论着这算白还是灰白,又聊到几人借宿寺院遇到的事,在几个师兄起哄下,终于又清了桌上的碗,又取来了沙盘放在桌面上,铁笔则用细绳吊在松枝上。
不过扶乩的却不是六师兄。
而是师父,云鹤道人。
“为师交好的乩仙正是老六那位乩仙的师长,他们见识广博的程度、推测占卜的本领相差不多,不过为师这位老友应该会更敢说一些。”
云鹤道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落下来的松针全部挥走,随即叹一口气:
“说来贫道也好久没请过这位老友了。”
“啪!”
云鹤道人点燃线香,双手合掌。
“老友,请来。”
呼的一下,院中吹过清风。
“老友,好久不见。”
“……”
“还有两三年吧。”
“……”
“哈哈哈,自然是有事情要问了。”
云鹤道人对着沙盘和铁笔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听到了什么回应,说到最后停顿了下,他摇头笑了笑,便直接开问了:
“此前我家徒儿下山除妖,在黟县中遇到过一些窃银的妖,后来被九天仙境玉鉴帝君麾下的意离神君荡除了,可前些日子从鸣啁山回来,又在安林县遇到一些窃取白银的妖僧,背后似乎也有妖怪,不知两件事是否有联系?如果有的话,乩仙可知是什么原因?”
铁笔停顿了很久,风一直吹。
许久后,线与笔才动起来:
“老仙开炉在长安,先取江水再取山。几分烟霞与玉色,半是人间半是丹。”
“啪!”
细绳直接断了,笔落沙盘。
明显又有一阵风,呼啸而去。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