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老婆子变来变去的脸色,张诚乐呵呵一笑:“不就是肉吗,这盘排骨都给你吃!”
几人吵吵着,一时间倒也热闹起来。
赵云惜听着,就觉得挺好玩的,看来张镇、李春容这样宽容,也是家风的缘故。
等吃完饭,张诚已经发现小白圭记性好,开始考他背书了。
等发现他在背诗经后,顿时高兴坏了。
“咱家你三叔公是秀才,你爹是秀才,到时候你再是秀才,出去也可以挺直腰板说一句书香人家了,你可要认真读书。”
他殷勤叮嘱。
张白圭澄澈的眸子盯着他,脆生生地应下:“好!”
又玩了一会儿,这才各自散了,临走前,老太太握着赵云惜的手,一叠声地叮嘱她,照顾好小白圭,多带他过来玩。
赵云惜谦和应下,这才跟着李春容回家去。
“他家儿媳看着也长大懂事了,这孩子真聪敏。”
“以后有福气了……”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李春容高兴坏了,她听得嘴巴都要笑烂了,这可是夸她家孩子呢。
以前都有些怕沾染上他们的穷酸一样,虽然不会鄙夷,但也没有多亲近。
儿子给她面子挣回来些,儿媳、孙子更是让她面上发光,真好。
“这么大的银项圈,可见老太太真喜欢你。”李春容品了品,有些眼热,这样好的东西,老太太都没给过张文明。
等回家了,天也黑透了,三人就洗洗睡了。
第二日,卖完糯米包油条后,她便去药铺称了需要的中草药,又去打了一坛黄酒。想了想,就跟李春容商量着,想先给她娘买银镯子,再赚钱了给婆母买。
“这推车、糯米、面粉都是她置办的,给钱定然是不要的,就想着买个银镯子给她,您帮着买骡子,我也记在心里,你放心,再攒钱了就给您买,就是想着咱娘俩相依为命更亲些,旁人都比不过,这才想跟你商量商量。”
她穿越过来立马摆摊赚钱,但时间也不够,攒了些大钱,中间还花了,买俩银镯子确实不够。
李春容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一家人不说外道话,你买就是,我又不是不懂事那种坏婆子。”
说定了,赵云惜就去买银镯子,她估着价钱买了最大的,又给李春容买了带银吊坠的木簪,争取端水一下。
她转脸就把木簪给婆母戴上,笑眯眯给掌柜的说:“我们做生意的本钱是我亲娘出的,好不容易攒点钱,我娘就拉我来给亲娘买银镯子,说我们是一家人,不能用别人的钱,瞧瞧,再也找不出这么好的婆母了。”
李春容摸着木簪,笑得见牙不见眼:“应该的应该的,你这给自己买就行了,给我戴干啥,老婆子糟蹋了。”
赵云惜笑眯眯哄她:“婆母看着比别人年轻,跟三十岁出头一样,漂亮又排场,就适合戴这样雅致的木簪。”
掌柜的在一旁听着,惊叹于她的口才,这还不把全家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好好~”李春容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谁对她好,她都知道。
掌柜的看看老的,再看看小的,心生敬佩,也起了爱才之心:“小娘子要不要留店里做小二,卖成了还有提成。”
李春容被挖过一次墙角,顿时很敏锐:“这是我儿媳和孙子。”
掌柜的嘴角抽了抽。
“承蒙抬爱,我在东街开了卖糯米包油条的小摊,没机会来上工了。”
她摆小摊,只要每年经手金额不超过四十两就不用交税,也不会被充入商籍,她要是真来做店丫头,那可不一样了。
结算完以后,在掌柜遗憾的目送下,她先把李春容送回去,又牵着小白圭回娘家。
下午时候,肉已经卖完了,刘氏正在洗衣裳,肥硕的身子灵活有力,在古代看着很有安全感。
“娘。”赵云惜笑吟吟地唤。
小白圭一到嘎嘎家,就去找小表哥玩了,也不认生,也不怕脏了。
刘氏把衣裳挂好,瞧见娘俩,眼睛瞬间就亮了。
“小云!”她连忙上前来。
拉着闺女进屋,又是拿糖又是拿点心,都摆在她面前,这才笑着问:“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