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算准了那一切,还是真的一无所知呢?就凭慕容锦在赤鸻与慕容淮平分秋色的势力,就说明她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管她是不是以身入局,都不可轻敌。这两兄妹,不好好在赤鸻待着,非得跑到大郢来搅风搅雨。赤鸻的实权对他们来说就这么没有吸引了吗?她听闻,赤鸻王的长子叫慕容川,是个没用的草包。所以说,是这个慕容川太废了,所以这两兄妹觉得,自己就算身在大郢,也可以掌控赤鸻的权利?月流云觉得有些头疼,双指轻抵太阳穴揉了揉,让自己清醒一点。即使已经除去了一部分敌人,这个世界还是危机四伏。这些古人心眼子很多,稍不注意就会被他们算计到。月流云将自己画的假布防图收了起来,又从贴身的荷包之中拿出一盒胭脂来,郑重地说道:“我还需要你帮个忙。”她将胭脂递给他,继续说道:“这玩意儿里面有毒,我现在几乎脱不开身,所以希望你找个靠谱点的医生,看看里面是什么毒,发作时是什么症状。”秋霜晚将她说的话记在了心里,将胭脂收好后,认真地点头道:“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去找白神医,她一定知道。”“只不过……我该怎么和你联络呢?”好问题。月流云也正在想。科考之时,她会相对自由。可距离科考还有一个多月。按照柳泽音所说,这个解药是一个月领一次,这期间总得毒发一次吧。她猜测,以柳泽音那多疑的性子,一定会等到她毒发之时才会把解药给她,以此来确认她真的服下了毒药。所以,得想办法,在科考之前就知道这个信息。月流云皱眉思忖道:“十日之后,我会想办法出将军府,到时候……在全城最大的胭脂铺中会面,如何?”“好。”秋霜晚点头。他是自由身,南宫明烛允许他出入皇宫,应该没什么问题。两人继续交换信息。在得知月流云想要参加科考之后,秋霜晚慢慢向月流云讲述了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他虽然对朝堂的事情没有那么了解,但是一些重大消息还是知晓的。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时间慢慢流逝。良久之后,“咚咚咚——”的敲门声自门外传来。宋知意那如泉水激石一般的声音响起,夹带着丝丝无奈,道:“贤妃娘娘,你们二人商议结束了吗?方才的杀手已经被臣尽数诛灭,您和您的朋友可以出来了。”妈耶。说得太投入,差点忘了,今天还是人家的生辰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二人走了出来。外头的梨花纷落,微凉而柔和的风送入清淡的花香,芭蕉遮住春日的暖阳,投下一片阴影。秋霜晚讪讪一笑,将怀中的布防图还给了宋知意。他倒:“这次真是多谢武安侯了。”“贤妃娘娘不必客气,”宋知意眉梢稍扬,神色自若地说道,“方才事急从权,再加上臣对贤妃娘娘很是信任,这才没有多问。”“只是……布防图不是小事,恕臣多言,不知您和您的朋友,要它有何用处?”宋知意身为将军,手握布防图,谨慎一点是应该的。她能将布防图毫不犹豫地借给秋霜晚,已经充分说明了她对秋霜晚的信任,仁至义尽。布防图、再加上方才那张纸条上对杀手来临的提醒,已经让她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好奇。宋知意在等着事情平息之后的解释。月流云欠身行礼,神情郑重地说道:“将军放心,我并非包藏祸心,而是另有原因。”她早已经准备好了两份假布防图,将其中的一份递给了宋知意。她道:“实不相瞒,今日那群杀手出现,是为了掩护我,让我趁乱拿到布防图交差。”宋知意接过她递给她的图,只一眼便看出破绽,了然道:“原来如此,这是假的。”和真的布防图相比,大部分地方都被月流云改动过了。月流云微微一笑,说道:“将军聪慧过人,凭借这样一张假的布防图,定然能将心怀不轨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宋知意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冷漠的眉眼此刻舒展开来,刹那间想通了一些问题,慎重地问道:“姑娘,你是陛下派去潜伏的人吗?”月流云身子僵了僵。好问题。你说不是吧,她当奸细都当得如此彻底了,还处处都在向他们透露情报。要说是吧,又的确是她自己一个人整的幺蛾子。她想了想,干脆说道:“将军就当是吧。”宋知意见秋霜晚没有反驳,就知道此事是真的,略微颔首。她抱拳郑重其事地问道:“既然如此,这些杀手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还望姑娘明示!”秋霜晚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等生辰宴过后,本宫亲自讲与你听。”“眼下,还是不要让各位宾客等急了。”秋霜晚和宋知意等人费尽心思请来全东都的女眷,是有要事商议,不能让这一场变故给搅黄了。闻言,宋知意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道:“……好。”秋霜晚忽而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对月流云认真说道:“生辰宴有本宫和武安侯就够了,现在,可能需要你去做另外一件事情。”——庭院中春意盎然,宴席也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布置好了,只是在座的女眷依旧惊魂未定,感到忐忑不安。“……究竟是谁,居然敢派人到武安侯府中闹事?”“不知道啊,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嘶——你们说,他们到底是谁,是来杀我们的吗?”“哎,那我就不明白了,杀我们干什么?我们只是一群弱女子……”“谁知道呢,真是吓死我了……”“怕什么,有武安侯在,我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她可是上过战场的将军,不会怕区区几个刺客。”“姐妹,要不先擦擦你额头上的冷汗再说吧。”“……”:()这个反派他成了阿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