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上完早朝的大臣们在一起议论纷纷,嘀嘀咕咕。“陛下今日这是怎么了,邱林大人那般反驳他,居然都没有生气。”“而且……似乎笑得颇为诡异。”“不会是在憋着后招吧?”“有道理。”“没错没错,还是小心点吧。”毕竟在他们心中,皇帝一直是一个笑面虎,表面上笑眯眯心底盘算着剥皮抽筋的那种。想到这里,大臣们顿时毛骨悚然,忙不迭地离开了。怪吓人的。南书房中。宽敞明亮的书房内,南宫明烛端坐在书桌前,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手中的奏折上。忽而间,他将视线投向一旁的果盘,修长而指关节分明的手拿起一颗橘子,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不经意间飘散的眼神中全是笑意。许久之后,他的思绪骤然被打断。“陛下,贤妃娘娘求见。”“进。”秋霜晚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虽然有些怕他,但是还是行了礼,挣扎着开口,道:“参见陛下。”“陛下,您昨日代替臣妾去见月姑娘……”秋霜晚想了想,将“您有没有为难她”咽了下去,斟酌着说道:“不知……她怎么样?还可无恙?”南宫明烛斜斜睨了他一眼,挑眉道:“你很关心她?”果然,无效沟通就是用问题来回答问题。秋霜晚被他一个眼神瞥得有些发怵,脑海中飘过些许他杀人时的画面,一时间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臣妾……臣妾只是……”秋霜晚心里暗骂一声,恨自己胆儿太小,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只是什么?”南宫明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颗橘子。秋霜晚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神色并不阴沉,相反,他似乎心情不错。……又回想起自己和月流云的战友情,秋霜晚这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嘀咕道:“臣妾只是怕您为难她。”“陛下,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好歹和您曾经共用一体,对您绝对无一丝一毫加害之心……”南宫明烛顿了顿,终于抬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眸中中携带着些许难以置信,轻笑出声。他为难她?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放心,从今以后,没有任何人可以为难她。”“就算是朕,也不行。”秋霜晚一怔,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沉默许久,他终于努力消化完他话中的涵义,心中陡然一喜,抬起头看向南宫明烛,惊奇地问道:“陛下,您……这是和月姑娘和好了?”南宫明烛不语,只是嘴角高高扬起,抛了抛手中的橘子,显得格外愉悦。……可不只是和好。秋霜晚见他面上的笑容越发深邃,又没有出言反驳,只当他是默认。他顿时十分激动,心中暗道几声“月流云牛逼”,居然这么快就哄好了暴君,果然是吾辈楷模。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说直白点,这人其实是靠着自我攻略和锲而不舍的死缠烂打,才终于“被”哄好。秋霜晚不明所以,只觉得如释重负,心情舒畅,道:“陛下圣明!”言罢,他心想,既然月流云没事,他们也和好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行了个礼,道:“那……臣妾不打扰陛下处理政务了,先行告退。”——另一边,启明将军府。晌午时分,庭院中央是一座古老的亭子,红柱碧瓦,飞檐翘角。亭子内石桌石凳,月流云、柳泽音、尹允和一众幕僚围坐在一起吃午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开始谈及正事。尹允一边给月流云斟满一杯又一杯的茶水,阻止她喝酒,一边又对柳泽音郑重说道:“将军,梧州那边传来消息,毒已经成功下在刺史的日常饮食之中,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为将军所用。”月流云神色不变,自顾自地喝着茶,心里将这条信息默默记下。如果没记错,这位梧州刺史应该是南宫明烛一手扶持的。柳泽音抿了一口清酒,问道:“那梧州暗探那边呢?”“一切顺利,”尹允微微一笑,“自从闵才赭身死,韦言之和张京被关入天牢之后,大郢这边与暗探的联络人基本上都是我们的人。”“梧州暗探盘踞,又距离边境较近,皇帝派去的人不过是杯水车薪。”柳泽音点点头,放下筷子,道:“如此甚好。不过,此事还需小心谨慎,切不可掉以轻心。”“将军放心,属下明白。”尹允拱手应道。柳泽音神色暗了暗,若有所思道:“还有一件我们怀疑很久的事,我想差不多可以确认了。”尹允道:“您是说……”“皇帝不肯让长公主去和亲,是因为她如今为皇帝所用,”柳泽音道,“我猜测,长公主应该就是身在暗处,奔波于各城各州,清除暗探据点的那个人。”“而且,她似乎还与赤禺人来往比较密切,或许……坏了我们不少事情的人,就是她。”月流云心下一惊。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竟然已经猜出来此事。得提醒南宫晚晴,她今后以虎谋皮之时,估计得更谨慎了。有人出言道:“既然如此,我们要不设法除掉她?”尹允道:“既然我们已经确认此事,便等待她现身。”“所言极是。”又有人开口道:“还有一事,有消息传来,兰嫔慕容锦已经离开皇宫,很有可能是想回到赤鸻部落。”“将军,要拦吗?”柳泽音思忖片刻,若有所思道:“不必阻拦。”“将军……这是为何?”尹允不解地问道,“她回去,很有可能会让赤禺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到时候若是大郢乘虚而入,赤禺部落一定扛不住。”“虽然它必须得消失,可时机未到,它还是得继续存在。”柳泽音忽而将眸光投向月流云,问道:“月云鹏,你觉得呢?”突然被cue到的月流云咽下最后一口饭,搁下筷子,摸着下巴认真思索几秒。等等,她在编。:()这个反派他成了阿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