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慕容锦忽而觉得杀气袭来,凉意四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锋利的刀刃贴近她的肌肤,划出一道血痕。南宫明烛眼神中不自觉染上阴暗的情绪,漫不经心的神色之中,狠厉没能收敛住,连带着杀意和残酷都蔓延了出来。他道:“若是你现在就想死,朕成全你。”慕容锦背后一凉,知道自己的话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但也间接证实,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她一双流里波动的双眸泛起无辜的光芒,心下一横,又继续说道:“陛下!臣妾并没有恶意,只是真的想帮您。”“臣妾既然知晓您今日去了金银台,就说明这个消息有人泄露,金银台的那位,也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可信……”“这个消息……臣妾言尽于此,剩下的陛下一定能查到,就当是臣妾送给陛下的礼物吧……”“至于您的心上人,您难道就不想赢得她的心吗?”南宫明烛眼底酝酿着黑色风暴,仿佛下一秒就要让人席卷进去,令人胆寒。慕容锦也有些紧张,眼看着刀架在脖子上迟迟不下去,一滴血顺着刀滴落,她突然有些后悔招惹了这个疯子。不知过了多久,慕容锦突然感觉到脖子边一空,竟是南宫明烛收起了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极力平复着自己方才那种临近死亡的恐惧。南宫明烛昳丽的容貌下是绝对的淡漠与杀意,仿佛猫抓老鼠一般,带着几分残忍地笑了笑,道:“朕与她的事,用不着你来置喙。”他声音冷得不像话,悠然说道:“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命吧。”他不可能听取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的意见,也不可能冒险将月流云置于危险之中。至于慕容锦……她活着……总有她应尽的价值。有她方才说的那个消息,他可以饶过她。……但不可能给她接近月流云的机会。慕容锦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却只能作出一副恭顺的模样,道:“……多谢陛下宽恕。”“臣妾这就告退。”慕容锦走后,南宫明烛坐于书桌旁,蹙着眉看起了公文,而风宁又鬼鬼祟祟地进了清和宫,来到了南宫明烛的面前。南宫明烛头也不抬,道:“又有何事?”慕容锦不在,风宁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方才急着走是想躲兰嫔娘娘,但您还未为属下安排任务,属下又如何能安心离开……”南宫明烛翻了一页折子,挑眉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任务?”“嗯……”风宁想了想,而后一脸期待地说道,“最好是……量少钱多离皇宫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南宫明烛翻折子的手微微一顿,忽而抬起头来,垂下的眼睫如同鸦羽,遮住了幽潭一般的眼眸。他神色莫辨,语气平静道:“记得方才在金银台碰到的名女子吗?”风宁不明所以地说道:“……记得。”“从现在开始,你在暗处保护她,切记……别让她发现,也别让将军府的人发现,明白?”南宫明烛神色明明灭灭,低声沉吟道。风宁:“……”哇塞太棒了,方才的条件没一样符合的呢。风宁欲哭无泪,道:“…明白。”他长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道:“其实陛下,属下觉得兰嫔娘娘方才说的挺有道理的。陛下要是对那位姑娘有意,要不就想办法赢得她的心……”“……您这样在暗中保护她,还不让人家发现,这算怎么回事……”南宫明烛眯了眯眼,冷笑道:“学会偷听了是吧?方才听了多久?”风宁讪笑着说道:“……这都是陛下教的好,您不是也……”南宫明烛扔下手中的折子,冷冷道:“胆肥了是吧?”“滚。”得嘞,说滚就滚,风宁立即行礼道:“属下遵命。”风宁心想,这摆明了就是被戳中了心事之后的恼羞成怒。出了清和宫后,他回想起南宫明烛这么长时间以来,鲜少有这般真性情的时候,唇角微扬。这个任务,他一定会好好完成的。既然不让他被月流云发现,他偏要被发现。话本子里都说了,默默无闻地付出那叫冤种,堂堂皇帝陛下,可不能当冤种。——另一边。竹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流水潺潺,清澈见底,竹叶倒映在水中。石桌旁,微风拂过,竹叶发出悦耳的音响。南宫晚晴蓦然出现,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流露出些许疑惑,望向月流云,慎重地问道:“这位姑娘是……”看她衣着打扮得体,也不像是前来参加科考的寒门女子……月流云见到她还是挺高兴的,单手支撑着脑袋,眨了眨眼,微笑着说道:“……晚晴,别来无恙。”她顿了顿,神秘一笑,轻声道:“你这是……不认识我了?”听着这熟悉的语气,一句“别来无恙”让南宫晚晴的瞳孔紧缩,心中一颤。眼前女子灵动而狡黠的眼神和记忆中渐渐重合在一起。电光石火之间,一个猜想赫然浮现在脑中,她难以置信地再看了一眼旁边的沈约,想要确认这是不是真的。沈约唇角勾起了微妙而又了然的弧度,微微颔首。见此情形,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南宫晚晴再一次确认道:“小流云……是你回来了吗?”“是我。”月流云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说道。闻言,南宫晚晴眼圈竟骤然红了,她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月流云,颤声道:“小流云,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月流云心中微动,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放心,我没事。”夏若至则是一脸问号。怎么都认识她?他之前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她呢?奇了怪了……良久之后,南宫晚晴才缓缓松开了她。她仔细凝视了月流云片刻,忽而粲然一笑,抬起手轻轻捏了捏,感叹道:“这是你的真容吧,真可爱!”月流云捂着被捏过的脸颊,很是无奈。怎么感觉自己被调戏了。:()这个反派他成了阿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