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够老实的了,您就放心出征吧。”蓝昭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战功越多,越不是好事。蓝昭当初不止一次劝过蓝玉,让他早些解甲归田,但这老壁灯死活要赖在朝廷里。久而久之,蓝昭便不再阻止。要是不讲良心,他巴不得蓝玉早些战死,自己做儿子的能够安全许多。实在可惜,那些对手面对蓝玉,与跳梁小丑实在没什么区别。中山王徐达死后,军权被北边的藩王掌握了一部分,但绝大部分仍然是在朝廷手里。眼下,面对外部战争,朱元璋手里最好的打手就是蓝玉。短期内,蓝玉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这也是他在朝中嚣张跋扈的资本。现在距离开春,只有一个多月。蓝昭不想过问朝廷的屁事。当务之急,是要让化肥投产。蓝承阳负责监工,一手建设工坊,一手开采矿产,每日忙得昏天黑地。化肥工坊倒是完工的非常顺利,但是在山中采矿的劳工,却被应天府衙的衙役全部抓了进去。理由很简单,未得工部与户部批准,擅自开采矿产违反大明律法。蓝昭得知此事后,嘴里骂骂咧咧道:“交了那么多的税银,还得从中作梗,什么狗屁批准,无非就是看到咱们赚钱眼红!”“世子,人已经被他们抓进去,矿口都被府衙查封,要不您去疏通一下关系?”蓝承阳建议道。平日里,蓝昭结交的达官贵人不少。有着蓝玉这棵大树,谁都得给三分薄面。肥皂工坊和水泥工坊能够顺利盈利,那是因为有着太子朱标支持。这次,朱标并没有过问,应天府衙趁机发难。说来说去,还是想多从蓝昭身上敲点银子出来。蓝昭继而问道:“你们开采时,除了煤矿和绿矾矿,有没有开采铁矿?”“铁矿发现过,但按照世子吩咐,暂时没动。”蓝承阳说。“那就好办了。”铁矿,属于朝廷管制物品,民间通常不得私自开采,必须要拿到工部的批文才行。这点法律常识,蓝昭还是清楚的。只要先别触及铁矿,一切都好说。本来是想打算找一找应天府尹,让他先把人放了,大不了多送些银子过去。应天府尹品级并不小,而且一般都是由六部中的尚书或者侍郎兼任。还没等蓝昭主动前去,对方倒是主动登门拜访。来者名为陈恭,官职应天府尹,兼任户部右侍郎,妥妥的三品大官。见他到此,蓝承阳还想去泡些茶水。蓝昭却是没给丝毫好脸色,冷冷问道:“要钱还上门来要,有你们这样做事的?”“世子,您千万别误会,应天府衙只是奉命行事。”陈恭急忙解释。“奉谁的命?”“您的人在山中采矿,并没有得到工部营造司的批文,府衙这边奉命查封抓人,并非是故意与世子作对。”陈恭也是淮西一党,他特地前来不是为了发难,而是要撇清关系。官大一级压死人,工部尚书点名督查,在没有得到合适结果之前,应天府衙必须照办。蓝昭脸色稍有缓和,冷冷道:“本公子去找工部的人疏通,你们府衙先把那些劳工给放了,赚点血汗钱不容易。”“这事……怕也是不行。”陈恭为难道。“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拿钱干活的,何必要羁押呢?”“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工部怀疑,您购置三座山地是为了倒卖矿产。”这句话,才是重点。肥皂工坊和水泥工坊,只有户部和蓝昭本身授意,工部从中捞不到半点好处。开矿采矿,正好归工部来管,随便安置个罪名进行调查,最起码能从蓝昭身上敲出几万白银出来。蓝承阳急忙解释道:“我们是一斤矿产都没往外卖,而是要作为材料留置使用!”“行了,别着急。”蓝昭说。自己说没卖,但工部说卖了,这种事情查十年也未必能查出个清白。蓝昭想着花钱消灾。不过,陈恭却突然神秘兮兮道:“世子,能否借一步说话,我得另外告诉您一些情况。”“跟我来吧。”蓝昭说。二人旋即来到书房,陈恭语重心长道:“世子,开矿亦或者采矿,都不是问题的症结。”“这次,您是捡了个大便宜,花一万五千两白银就拿下了三座山地,且不论当中的良田值多少,光是山体中隐藏的矿产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有人很不甘心啊!”陈恭就差把豫王朱桂的名字说出来了。“若是依在下之见,您再给补足给三四万两,送点银子去工部尚书那,这件事情也很好解决。”送银子去工部,蓝昭可以接受。可要是再给朱桂补钱,说什么都不会乐意。蓝昭漠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朱桂在背后指使工部来给我下绊子是吧?”“我可没这样说。”陈恭讪笑道。“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你别管,本公子自己处理。”“在下告退!”这笔生意,谁都别说谁无耻。所有人都觉得是蓝昭趁火打劫,花低价强夺豫王田产,估摸着又是跑到朱元璋面前哭诉去了。侵占田地一类的事情,一般只有权贵对百姓,现在却是权贵对权贵。朱桂不敢闹大,所以只求能够再拿来三四万两银子就好。工部得到授意,也想从中捞一笔油水,才导致矿洞被查封。如此一来,化肥工坊的进度又得延迟。蓝承阳随后找了过来,问道:“世子,要不您去找一下太子,说明情况,也许有用。”“太子日理万机,还是别叨扰他为好。”蓝昭说。朱桂就藩在即,可以理解成是他最后的拼死一搏。如果让太子插手,则会两面为难。一边是亲弟弟,一边是表兄弟,不管倾向于谁,都很难做出决断。严格来说,蓝昭的身份算是外戚,这在朝廷里是个忌讳。非要太子掺和进来,也许会起到反作用。蓝昭眼底尽是阴寒。“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那就让他连就藩的机会都没有!”:()绝色大明:风流公子哥,也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