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轻蔑一笑,安王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连让他拔剑的资格都没有。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想怎么个死无葬身之地?说来听听?”安王一滞,他从没见过如此狂妄之人,竟敢如此轻视皇室威严!他气急败坏,指着沈夜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乡野村夫,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罪该万死!来人啊,给我拿下!”周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上前。霓凰郡主方才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怒她。安王见无人应答,更是气急败坏,他指着沈夜的鼻子,声音尖锐如同夜枭:“你们这群废物!本王命令你们,给我杀了他!杀了他!”沈夜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他负手而立,仿佛在看一出滑稽的闹剧。安王见沈夜如此轻视自己,更是怒火中烧,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沈夜刺去,口中怒吼:“本王今日就教训你如何尊重长辈!”“殿下不可!”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上擂台,挡在沈夜身前,正是当朝丞相,也是安王的亲舅舅——李斯。李斯面对着怒火中烧的安王,沉声说道:“殿下息怒,今日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安王此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李斯的话,他一把推开李斯,剑锋直指沈夜:“给我滚开!今日谁也救不了他!”李斯被安王一推,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他稳住身形,再次挡在沈夜面前,语气严厉:“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杀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吗?!”安王怒吼:“他以下犯上,罪该万死!本王杀他,何须向任何人解释!”李斯见安王油盐不进,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今日之事若不妥善处理,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他转头看向沈夜,语气和缓了几分:“这位公子,今日之事,确实是安王殿下冲动了些,老夫代他向你赔罪,还望公子海涵。”沈夜一直冷眼旁观,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过是这些权贵们的一场游戏罢了,他本不想参与其中,但安王三番五次的挑衅,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他看着面前这个老奸巨猾的丞相,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丞相大人言重了,小子不过一介草民,哪里敢劳烦丞相大人赔罪。”李斯见沈夜态度还算恭敬,心中稍安,正要开口打圆场,却见沈夜话锋一转,语气冰冷如霜:“只是,安王殿下三番两次想要取小子性命,这份‘恩情’,小子可不敢忘。”李斯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这少年看似平静,实则心狠手辣,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李斯这番话看似是在打圆场,实则暗藏机锋。他将安王放在了“不顾体面”的火上烤,又暗示沈夜不过一介草民,今日之事得饶人处且饶人。沈夜自然听得懂李斯话里的意思,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丞相大人说的是,小子这条贱命,哪里比得上殿下的颜面重要。”安王本想继续发作,却被李斯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他只得强忍怒火,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小子,你给本王等着!”沈夜目送安王离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转头看向李斯,语气淡淡:“丞相大人,今日之事,小子记下了。”李斯心中一沉,他知道今日之事算是彻底得罪了沈夜,但他并不后悔。安王年轻气盛,若不加以约束,迟早会惹出大祸。“今日之事,老夫会给公子一个交代。”李斯说完,便带着一众官员匆匆离去。人群渐渐散去,沈夜三人也回到了客栈。“沈兄,你今天真是太霸气了!”蔡文姬一脸崇拜地看着沈夜,“连安王都被你怼得哑口无言!”“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不值一提。”沈夜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李三也附和道:“就是,沈兄弟可是连武状元都打败了的人,还会怕他一个安王不成?”沈夜摇摇头,没有说话。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过是这些权贵们的一场游戏罢了。他本不想参与其中,但安王三番五次的挑衅,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入夜,沈夜三人再次来到了郡主府。霓凰郡主早已等候多时,她一身素衣,面容清冷,与白天判若两人。“跟我来。”霓凰郡主没有多言,带着沈夜三人来到一处隐蔽的院落。“这里便是天牢入口。”霓凰郡主指着院落中的一口枯井,语气冰冷。“天牢?”蔡文姬惊呼一声,“傅姑娘被关在天牢里?”霓凰郡主点点头,没有说话,率先跳入了枯井之中。沈夜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跳了下去。,!井底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知过了多久,沈夜三人终于落地。“咳咳…”蔡文姬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抱怨道:“这什么破地方,又黑又潮湿!”沈夜点燃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芒,可以看清这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走吧。”霓凰郡主走在前面,带着沈夜三人向通道深处走去。通道两旁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到了。”不知走了多久,霓凰郡主在一扇铁门前停下脚步。沈夜抬头看去,只见铁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天牢”两个大字。霓凰郡主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插入铁门上的凹槽中。“咔哒”一声,铁门应声而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夜三人不由得皱了皱眉。“进去吧。”霓凰郡主率先走了进去,沈夜三人紧随其后。天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一排排的牢房中,关押着各种各样的囚犯,他们有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傅姑娘就被关押在最里面。”霓凰郡主带着沈夜三人来到天牢深处,在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沈夜抬头看去,只见牢房内,一名女子身穿白色囚衣,背对着他们,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傅姑娘…”蔡文姬轻声呼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那女子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牢房中,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一张陌生而憔悴的脸。“你不是傅姑娘!”蔡文姬惊呼一声,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沈夜和李三也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牢房里关押的竟然不是傅兮。霓凰郡主脸色一沉,她本想借此机会在沈夜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岔子,让她在沈夜面前丢了面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夜目光凌厉地扫过霓凰郡主,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霓凰郡主咬了咬嘴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解释道:“这间牢房的确是关押傅姑娘的地方,本宫也是奉了父王之命,才带你们来此的。”“哼,我看郡主是存心戏耍我们吧?”李三冷笑道。“放肆!”霓凰郡主身旁的一名侍卫怒喝一声,“竟敢对郡主无礼!”“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李三毫不畏惧地与那侍卫对视,“郡主贵为金枝玉叶,却言而无信,实在令人失望!”“够了!”沈夜一声低喝,制止了李三的争吵,“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傅姑娘的下落。”沈夜走到牢房前,仔细打量着那名女囚。那女囚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污垢,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姑娘,你还好吗?”沈夜轻声问道。那女囚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好像疯了。”蔡文姬皱眉道。沈夜心中一沉,看来从这名女囚口中问不出什么了。他转头看向霓凰郡主,问道:“郡主,你可知这名女子是谁?她为何会被关押在此?”霓凰郡主摇了摇头,说道:“本宫也不知,这天牢乃是禁地,除了父王和少数几个心腹之外,无人知晓里面的情况。”“那傅姑娘究竟被关押在哪里?”蔡文姬焦急地问道。霓凰郡主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蔡文姬突然惊呼一声:“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牢房的角落里,散落着几件衣服和饰品。“这些是……”蔡文姬走上前,捡起一件衣服,仔细辨认了一番,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是傅姑娘的衣服!”沈夜心中一沉,看来傅兮的确来过这里,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又不见了踪影。“还有这个!”蔡文姬又捡起一个香囊,递到沈夜面前,“这是傅姑娘随身携带的香囊,上面还绣着她的名字。”沈夜接过香囊,一股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这是傅兮最喜欢的香料,他绝不会认错。“难道傅姑娘真的遭遇了不测?”蔡文姬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泛红。“不会的,傅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沈夜安慰道,但他心中却也充满了担忧。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牢房门口的一堆干草上,那堆干草明显被人动过,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凌乱的脚印。“郡主,这天牢的守卫森严吗?”沈夜突然问道。“那是自然,这天牢可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守卫自然十分严密。”霓凰郡主说道。“那可有人能不惊动守卫,随意进出天牢?”沈夜追问道。霓凰郡主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沈夜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地上的脚印,然后又指了指牢房角落里散落的衣服和饰品。“不好!”霓凰郡主顿时明白了沈夜的意思,惊呼一声,“有人劫狱!”天牢外,夜色深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容。“该死!”李三狠狠地锤了一下墙壁,粗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姑娘怎么会在牢里,又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了?莫非,郡主是在耍我们?!”“李三!”沈夜厉声喝止,“不得对郡主无礼!”李三还想反驳,却被蔡文姬拉住。蔡文姬秀眉紧蹙,担忧地说道:“沈大哥,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傅姑娘会不会真的……”她没有说下去,但谁都明白她未尽的话语意味着什么。沈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转头看向霓凰郡主。霓凰郡主此刻也是心乱如麻,她虽然贵为郡主,但天牢重地,她也不能随意插手。如今出了这等事,她也难辞其咎。“此处并非说话之地,”她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我们先出去再说。”众人随着霓凰郡主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霓凰郡主招来一名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了一名身形魁梧,面容冷峻的男子回来。“卑职参见郡主!”那男子单膝跪地,恭敬行礼。“起来吧,”霓凰郡主淡淡说道,“这位是本宫的侍卫统领,赵虎,你将方才天牢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赵虎听完事情经过,眉头紧锁,沉声道:“郡主,天牢守卫森严,绝不可能有人随意进出。而且,最近这段时间,除了……”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除了什么?”霓凰郡主追问道。赵虎深吸一口气,说道:“除了前几日,乌孙国使者因经受不住严刑拷打,死在了牢中,并无其他异常。”“乌孙国使者?”沈夜心头一动,问道,“可否详细说说?”赵虎看了霓凰郡主一眼,见她点头,便继续说道:“那乌孙国使者是因涉嫌刺杀我朝官员而被关押在天牢的,此人嘴硬得很,无论如何拷打都不肯招供。前几日,狱卒发现他突然暴毙在牢中,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太医验尸后也查不出死因,最后只得草草结案。”沈夜沉吟片刻,问道:“那使者关押在何处?”“就在傅姑娘隔壁的牢房。”赵虎回答道。沈夜和蔡文姬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异。难道,傅兮的失踪和那乌孙国使者的死有关联?“赵统领,”沈夜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乌孙国使者的相貌?”赵虎想了想,说道:“此人身材高大,满脸虬髯,左眼下方有一道疤痕,看起来十分凶恶。”沈夜点点头,转头看向霓凰郡主,说道:“郡主,我怀疑傅姑娘的失踪与那乌孙国使者有关,还请郡主准许我等前往查看一番。”霓凰郡主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赵虎,你带沈公子和蔡姑娘再去一趟天牢。”“是!”赵虎领命,带着沈夜和蔡文姬再次进入天牢。天牢中,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令人作呕。沈夜强忍着不适,在赵虎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乌孙国使者的牢房。这间牢房与傅兮所在的牢房并无二致,只是更加阴暗潮湿。牢房中央,放着一张破旧的草席,草席上,隐约可见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沈夜蹲下身,仔细查看那滩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种暗黑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沈大哥,你看!”蔡文姬突然指着墙角说道。沈夜转头看去,只见墙角处,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吾命休矣,但求一死!”这行字迹笔力遒劲,显然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刻下的。沈夜心中一沉,看来这乌孙国使者并非如传闻中那般嘴硬,他临死前留下的这行字,分明是在向外界传递着什么信息。“但求一死……”沈夜喃喃自语,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我知道了!”:()穿成大寨主,我的部下竟如此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