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喜听到他们的话两眼发黑,这件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完全失控。他原本打算只要施绾绾一画完押,就将她带回刑部。哪怕她后面醒过来否认这件事,他有那份证词就能将她按死,完美的完成任务。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他可能死的比她还早!他急道:“郡主,方才都是误会!”他想把那份证词抢过来,因为其他的事情口说无凭,那份证词却是铁证。因为他们进去的时间太短,短到不可能写出那么长的证词。所以证词的存在基本上就完全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栽赃。施绾绾当然不会给黄喜抢走那份证词。她十分利落地跳到秦飞鹤的身后道:“秦大人,他会妖术,会摄魂!快把他抓起来!”秦飞鹤沉声道:“黄大人,此事在没有完全查清楚之前,还请在这里委屈一下!”他说完护着施绾绾出去,再叫来两个官差守在门口。他们出去之后,他问施绾绾:“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施绾绾回答:“我刚进去的时候黄大人一直套我的话,让我认罪,我没做过的事自然不能认。”“于是他就让我看他的眼睛,我和他对视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一瞬间就坠入黑暗中。”“我听见他让我拿笔画押,说我画完押就自由了。”“我拿起笔正准备画押的时候,我听见我娘在喊我,我就醒了,后面的事情大人就知道了。”秦飞鹤听到她这话突然就起之前听说的事:曾有人进了刑部之后招了供,后面却闹腾的厉害,说那不是他签的字。但是后面调出卷宗,上面是那人的字迹。这种事当时他没太在意,以为就是犯人认了罪,后面又因为某些原因反悔了。但是他现在听到施绾绾这话,就觉得这事可能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事若是深究,只怕整个刑部都得大清洗。他意味深长地看施绾绾一眼,若没有黄喜这件事,他觉得她行贿朱寅了。因为是她是在他的手里办的赎回公主府的事。但是现在黄喜用了诡异的手段,却让他改变了这个想法:若她真的行贿了,黄喜不需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有人要害她。可能害的不仅仅是她,而是另有图谋,她只是个导火索。毕竟科举舞弊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动摇国本。他沉声道:“此事关系重要,下官需要立即去找府尹商议,郡主先在这里歇一歇?”施绾绾摇头道:“他们这样欺负我,不就是欺负我爹不管我嘛!”“我爹不疼,但是我还有疼我的舅舅,我要进宫!”这个时候不告状,等着被他骑在头上拉屎吗?黄喜自己把把柄送到她的面前,她若不好好利用,简直就是没天理!再则就是她立即行动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让他们反应过来了,可能死的就是她。秦飞鹤再次看了她一眼道:“也好,下官派两个官差送郡主进宫。”施绾绾也觉得有人会趁机对她不利,只一个沈弈不够安全,便没有拒绝秦飞鹤的好意。只是她才出京兆府,就看见冲王府的马车停在门口。谢玄知挑起帘子对她道:“若郡主不介意的话,本王愿意送郡主进宫。”施绾绾看到他还是觉得别扭,却又觉得这种事情,她若是认怂,以后铁定还会被他欺负。她本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的态度,大大方方地上了他的马车:“多谢王爷。”谢玄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郡主的仇人可真多。”施绾绾笑道:“没办法,我太优秀了,嫉妒我的人太多。”谢玄知:“……”这话他都不知道如何接。他淡声道:“郡主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施绾绾掀眉:“这不是不说谦虚,这只是承认优秀罢了。”“我若不够优秀,哪来那么多嫉妒我的人?”“我们平时习惯了低调,习惯了夸别人,为什么不能自己夸一夸自己,认可自己?”谢玄知看向她的目光里添了一抹幽深:“郡主这个观点有点意思。”施绾绾淡声道:“有人不想我冒头,让我一辈子做个废物,一辈子不开心,被欺压至死。”“我偏不如他们的愿,我就要光芒万丈,我就要强大,我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让他们每天焦虑、恐惧!”她说这话的时候,恰好车帘被风吹起,有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整个人看起明媚娇妍,自信乐观,似乎在发光。谢玄知又听到自己狂烈的心跳声,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真应该让翰林院的那些人听听郡主的这番话。”施绾绾轻笑了一声:“王爷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优秀?”谢玄知点头:“你的学识如何本王不知道,但是你怼人和坑人的能力京中估计没人比你强。”施绾绾也不生气:“我就当王爷是在夸我。”谢玄知淡声道:“本王相信你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但是本王还是想送你一句话。”施绾绾看向他,他缓缓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不想被摧毁,就只能扎好根基,做最粗壮的那棵树。”施绾绾的眸光轻转,眼里若有所思,点头道:“多谢指教。”谢玄知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后道:“不客气,毕竟你是这些年来本王找到唯一可能解得了本王毒的人,本王不希望你死太早。”施绾绾:“……”她上马车之前残存的那点绮念和不好意思,到此时全部烟消云散。她笑道:“有王爷这句话在,本郡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以后可以作天作地,反正有王爷兜底?”谢玄知:“……”她这是把他当什么了?且以他这段时间对她的了解,他觉得就她这搞事的能力,她的底他可能不太能兜得住。施绾绾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谢玄知道:“王爷该不会说你不行吧?”“这话可不能说,毕竟男人哪里能说自己不行呢!”谢玄知:“……”:()又发癫,又摆烂,王妃京城第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