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当面向陈序川道个歉,好好的订婚礼,亲戚朋友都来了,却被他搞成了这个样子。
订婚礼上,宾客尽至,当事人却久久没有出现,不用想也知道,陈家的人会承受多大的压力。
都是自己不好,不该由着沈泽希的性子胡来的,了解他的偏执,只是没想到他会挑这一天。
他转身走了以后,沈泽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喜过望,忙追了上去。
沈嘉述慢吞吞地在天台上找到了陈序川。
他靠着栏杆,微扬起头,看天空中昏黄的落日,温柔的晚风,吹起额前的碎发,自由又不羁。
霞光晕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神情看起来孤寂又落寞,像会被抓不住的风吹散一样。
沈泽希站在后面,看着沈嘉述朝他走过去。
“序川。”沈嘉述和他并肩而立,声音沙沙的,又轻又软,叫他名字的两个字,像一阵云烟卷走。
这两个字,曾经是世间最动人的天籁之音。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除了这两个字,不知该说点什么合适,一切的话语都变得苍白无力。
陈序川扭头看着他,眉眼含笑,眼神依旧温柔宠溺,一如往昔,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沦陷其中。
他从来都是这样,进退有度,不争不抢,和他相处起来,沈嘉述很轻松,自在,没有一点压力。
沈嘉述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可正是因为他的一再退让,五年时间,都没能留下沈嘉述。
他一眼看见了沈嘉述脖子上刺目的鲜红的吻痕,眸子微微一暗,一抹黯然之色从眼中闪过。
“还好吗,有没有觉得不舒服?”陈序川伸出手,手指在他白皙的颈侧轻轻碰了碰,带着怜惜。
“你皮肤娇嫩,容易留下印子,他也不知道轻一点,嗓子难受的话,记得多喝点水,好好休息。”
话里话外,既带着对沈嘉述的关心,又掩饰不住对沈泽希的埋怨,和溢出来的伤心与失望。
他也想云淡风轻,装不在意,但太难做到了。
听着他的关心,沈嘉述点了点头,“我会的。”
一个下意识地后退,另一个则知趣地把手收了回去,两人又回到原点,第一次见面的距离。
“叔叔阿姨他们……”开了口却又说不下去。
“他们想回乡下住一段时间,已经先走了。”
今天的事闹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他是如何收场的,沈嘉述很愧疚,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是我非要强求的。”陈序川摇了摇头,笑着说,“是我太贪心了。”
“只不过是月光短暂地照在了我的身上,我却自私地想将月亮占为己有,本来便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