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铭深深叹气,“父皇虽心狠,大哥却从未怨恨父皇。可近日,父皇要收上官将军为义子,立为异姓王。而大哥已经十三年没回京都,如今得胜还朝父皇却一直不召见,大哥想入宫求见父皇也不愿。父皇对上官琼尚且如此恩宠,对大哥这个亲儿子却如此无情。近段时日,大哥也是寒了心。”顾景铭稍微停顿,想起大哥不免有些心疼,“昨日宫宴是十三年来,二人首次相见。”向阮玉眉眼一紧,确实过于无情,问道:“你父皇为何如此狠心待他?”顾景铭叹了口气,耐心解释:“因为大哥的生母。”“大哥的生母阿若本是我母后的贴身婢女,在母后还未嫁给父皇时就已伺候多年,母后待她情同姐妹,但她却在我母后嫁给父皇之后,屡次加害我母后。她长期给我母后使用麝香等香料害母后多年无孕,父皇发现她心思后想要处决她,却被母后保了下来想让其改过,只要断绝对父皇的心思,此后可不再计较从前过错。”向阮玉不由得吐槽,“你母后也太善良了。”后面的事情她大抵能猜到,这个阿若是绝不会改的。顾景铭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母后确实过于善良,才给了阿若后面残害她的机会。”他攥紧了袖袍,“后来阿若假意悔改,母后也不再追究过错。她却趁着父皇来母后寝宫时,设计将父皇和母后迷晕,而后在父皇昏迷之态下,又下了药让父皇宠幸了她。”向阮玉啧啧摇头,心底吐槽:强行宠幸,这也能行?阿若也太过分了,徐皇后不会又原谅她了吧?顾景铭也觉得他母后过于仁慈。但他也知晓这是母后重情,阿若是自小伴着他母后长大的,亲如姐妹,因此屡屡放过她。他继续道:“父皇醒来后不顾母后阻拦,将其押入慎刑司想凌迟处死她,母后日日跪在父皇宫门前恳求,念在母后的份上父皇没有取她性命。但母后又恳求父皇将其纳入后宫,父皇因此和母后有了隔阂,两人闹了许久。”向阮玉没想到徐皇后这么善良,不对,这哪是善良,这是圣母吧。顾景铭沉默了会儿,继续道:“后来父皇将其关在冷宫令她永世不得出。直到几月后母后有了身孕,便求父皇让她去探望阿若。这是父皇第一子尤其重视,担心母后忧思过甚,便同意她去看望。可谁知阿若竟已怀孕六月之久,她却生怕母后害她腹中孩子,所以一直隐瞒身孕。母后求父皇放她出了冷宫,她却不知悔改,刚出冷宫就害了母后腹中孩子。父皇震怒,连同阿若与她腹中孩子都要处死。母后与她的最后一丝情意也被耗尽,只是念及孩子再次恳求父皇,待她生下孩子再行处置。父皇铁了心要处置阿若,不管母后如何劝解都不肯放过,最后还是皇祖母出面,阿若才得以生下大哥。谁知阿若生下大哥后,父皇没来得及处置她,她却先给母后下毒。若非母后的贴身宫女采莲发现及时,她便已得手。母后昏迷许久,醒来后阿若已被父皇凌迟处死,两人情意已经耗尽,母后也知是她咎由自取。阿若产下的皇子父皇视若没有,连名字都是母后为大哥所取。大哥被父皇厌恶至极,宫中奴才皆欺他辱他。若非母后多次照拂大哥恐难以平安长大,母后在世时,还常教大哥读书识字和规矩礼仪。大哥八岁那年母后离世,而大哥也再无人关心。大哥十五岁那年,高贵妃故意安排大哥参加家宴,父皇一见他就气恼。如今更是没了母后阻拦,直接下令将其丢到北疆参军历练,无诏不得回京都。大哥这一去就是十三年,多年来大哥立下不少军功父皇却视若无睹、无甚封赏,若非满朝劝诫和皇祖母催促,父皇是不愿下旨给大哥封王的。而此次,若非北狄灭国有他莫大功劳,加上上官将军多次为他进言邀功,只怕大哥也回不了京都。”向阮玉靠在顾景铭的肩上听了许久,不禁感叹道:“没想到徐皇后是如此至善至纯之人,更没想到你大哥身世如此坎坷。”顾景铭微微垂眸,继而道:“我们兄弟几个与大哥感情甚好,这么多年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大哥在北疆寻得新鲜物件都会送到京都给我们兄弟,也时常写信逗我们开心。只是无论我们如何恳求父皇,他都不愿召大哥回来,反而将我们斥责一顿。”他拉起向阮玉的手,柔声道:“小玉,我想用父皇允下的条件换大哥此后留在京都。”“我再将创办的研究院以及所有资料都交给大哥,父皇再不喜他也会为了大庆考虑,会与大哥接触,日后父皇看到大哥有多优秀定会放下心结。”向阮玉抬眸,笑道:“你怎知你大哥有多优秀,况且你父皇若一直这般狠心呢?”顾景铭只是轻笑一声,淡然道:“父皇将大哥丢到北疆后一直不闻不问,但我给父皇侍疾时,曾多次听他病中喊过大哥名字。我看得出来,父皇对他心怀愧疚,但又怨她生母不愿相见。至于我大哥,他久经沙场身经百战,怀有仁德之心,亦有杀伐果断之气。大哥睿智沉稳、有勇有谋,在我看来十分优秀。若父皇愿意了解,定会:()偷听心声:王爷老抢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