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馨冷“哼”道:“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由,我是被骗来的,不承认这婚事。再说我才十七岁,还没成年,说起来是你们宋家把我关起来强迫成亲,就是犯法。”
宋大姐不为所动,讥讽地说:“没想到你这丫头满嘴的大道理,现在农村谁家姑娘不是十六、七岁成亲,谁犯法了?刚才家里办酒席,村子里人都可以作证你嫁给宋墨了,想悔婚,除非你不要名声了?”
温可馨理直气壮地继续说:“谁都知道这婚事是我小姑的,如果不是我爹受伤需要钱,我不会答应嫁进来。既然温家没兑现承诺,这婚事当然不算数。”
尽管对这两个女人不感冒,她还是想据理力争。
如果能得到宋家人支持最好,如果宋家人冷血不管不问,这婚事她坚决不要。
她不是任人摆布的原主!
宋大姐不耐烦地指责道:“这是你们温家的事,和我们宋家没关系。自从订婚以后,宋家的聘礼和节礼年礼都没少给,却连根毛都没带回来,你不说愧疚,还想不承认婚事?太不懂事了!”
温可馨听出来了,这位宋墨的大姐因为宋家换亲心中有气,明显没瞧得起她,把责任甩到她身上了。
想起原主记忆中,自从定亲以后,小姑一年四季都有新衣服穿,零花钱不断,每天十指不沾春水,就在家里养着。
她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你和我说这些没用,彩礼和节礼送给谁了,你们找谁要去!这事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是被算计的。”
矮个中年女人拉了宋大姐衣襟低声劝说:“大姐,说这些事有什么用,娘不是让我们把她喊过去吗?”
温可馨听出来,两人性格完全不同。
听说宋墨大姐嫁到镇上,还有份临时工作。
常言说得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怪不得这女人穿着打扮不错,还高高在上的态度。
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矮个人中年女子应该是嫁到邻村务农的二姐。
她明白和这两人说这些话没用,还是到宋墨母亲身边再说。
在原主的记忆中,宋家老太太一共生有两女两男,两个女儿年长都出嫁了,家里只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宋文挂了,就剩下两个孩子,还有当兵的老二宋墨。
听说老人心地善良,还是和她老人家商量以后和平解决问题。
她镇定自若地对两人说:“我不想和你们废话,带我去见宋伯母。”
很快,温可馨来到宋家正房门口,顿时空气中有股刺鼻的中药味袭来。
再看炕上躺着一位外表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瘦小枯干的老妇人。
听说宋伯母还不到五十岁。
温可馨虽然不懂医,但设身处地想,对方明显受到连番打击身心煎熬造成的。
长子横死;长媳另嫁;小儿子宋墨不在家,定好的儿媳妇悔婚,亲家用一个小姑娘替嫁,谁能承受这么多连番打击?
看到老人身上盖着带补丁的薄被,想起新房炕上那条新床单,温伯母为人确实不错。
至于新房门被关,应该是宋墨大姐的手笔。
看见几人走进来,老人审视的目光停留在温可馨瘦弱的身体,满脸菜色的小脸上。
不由心里叹口气,知道这丫头是个好的,比温荷花那姑娘靠谱,没想到这么瘦小,说是十七岁,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这……分明是没长大的孩子。
宋墨看见当娘的答应娶这样的媳妇,会不会怨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