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姑是看着苏幕长大的,拿着鞭子半晌都没下手。
“姑姑?”苏幕回头,“义父有命,谁都不敢违抗,来吧!”
周遭无人,幺姑近前,“不是受了伤吗?怎么还要领罚?”
“没完成任务,自然是要受罚的,姑姑不必留手,只管来便是,否则义父不好向皇上交代。”苏幕心里明白,任务失败的后果。
幺姑叹口气,“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苏幕,这么多年,你办的差……从来没有失败过。”
“那是没遇见劲敌。”苏幕敛眸。
幺姑无奈,“撑着点,若是受不住就说一声,我……”
“不必!”苏幕闭上眼。
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脊背上,刹那间衣衫破裂,皮肉外翻,血色翻涌。
苏幕稍稍绷直了身子,指甲深深嵌入木架中,身形却是浑然未动,亦未喊一句疼,该受的罚一点都不能少,这便是奴才的宿命。
从进入东厂的那一刻开始,她便知道要承受的是什么。
但是,她不悔。
二十鞭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幺姑鞭鞭到肉,对于原就身上带伤的苏幕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御书房。
沈东湛毕恭毕敬的将盒子递上,“账本就在这盒子内,臣不辱使命,回来向皇上复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快快平身!”皇帝端坐在上,低低的咳嗽两声,“拿过来!”
沈东湛躬身近前,将上了锁的盒子呈到皇帝的桌案上,“请皇上过目。”
“钥匙呢?”皇帝问。
沈东湛摇头,“臣该死,未能拿到定远侯手中的钥匙,所以……”
“那你为何不撬开它?”皇帝又问。
沈东湛行礼,“臣不敢,万一撬坏了账本,如何能完成皇上交付的任务?再加上,定远侯府穷追不舍,处处埋伏,次次下死手,臣只能连带着盒子一起拿回来,以免账本被定远侯府的人毁去。”
“行了,爱卿功不可没,朕明日早朝定会重重嘉奖!”皇帝的指尖,轻轻敲着盒子,“先回去好好休息,等候朕的传召。”
沈东湛恭敬的行礼,终是退出了御书房。
“爷?”宫道上,周南疾步迎上,“皇上怎么说?”
沈东湛如释重负,“出去再说!”